不知晟王妃的“故事”已是停说了多久,不知她眸中的泪光是为那“故事”中的太子妃而闪,还是为了那从未得母亲一抱的孩儿而动。她良久地看着埋首于胸的刘赫,不明不辩这个喊了自己二十余年“母妃”的孩儿,而今是何等样的心境,又会是要以何应对这滔天的翻覆。
“母妃!”刘赫仍是埋着头,嘶哑的声音犹如在门后传出:“那太子妃可曾有话留给那位公子?”
见刘赫说话,晟王妃吁出一口气:这孩儿,也是过分的沉着忍耐。竟然未曾有一点发狂、发怒。只是这样憋着,当真就好么?
“自然是有的。那日太子妃可是与二皇子妃说了好久的话。她们原本在闺中倒只是点头之交,并不亲近,到那时,反倒是推心置腹,无有不言了。”
晟王妃又怎能不将他母亲的遗言告诉他?!只是这位母亲,应是出乎他的意料的罢。
“太子妃说,日后若是无需说起这孩子的身世,便是不说了罢。若是要说,也是告诉他,无需要什么为母雪恨之说!他只应是按着自己的心意活着,活个自在逍遥。若是不幸,他真要做什么的,争什么的,也是要明白那是因着自己要做,而非为人。”
刘赫抬起了头,一双赤红的眼眸中如鲜血正在流转,端地有些让人惊恐:“她就不恨?”
“那刻,二皇子妃也曾这样问她。她道自幼便是不曾按着自己的心意活过;自幼她母亲便是告诫她生为女郎,中宫才是她应往之地;自幼便是被迫着学这学那,这样说话,那般行事,直到婚嫁,也是无有一人去问过她的心意。她生来就只是某家的女郎,日后某郎的妻,而从不是她自己!因此悲、喜、惧、恨这些个,统统是与她绝缘。”
“她已是习惯了认命!习惯了呀!”晟王妃一声怨叹,想起那时自己还不死心得要换了她出去,而她听了之后那一笑!那一笑,便像是一个沧桑老媪在安慰一个天真的稚童!
“二皇子妃曾是想过要让太子妃寻了法脱身,然太子妃不愿!她道隐姓瞒名,漂泊异乡于她来说,太累太苦了!她宁愿认命,也不想苟活。且老天若是定好了她的命数,她硬是改了,怕是会还敬在她孩儿身上。她这一世已是做了认命的人,不想她孩儿再是要受老天的罚,老天的虐!。”
“母妃觉得她这是通透?还是心如死灰?”刘赫问出了第三句。
“都是一样的罢!不都是看穿了么?”晟王妃伸过手去,就似他幼时那样,抚了抚了刘赫的头。
“那日二皇子妃才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