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臣弟只需他舍了一个蠢妇之命便是能罢休边陲战火,两害相权取其轻,他怎能不肯?”
“谁不知晓那拓文帝根本无力一战,北地之国只是在我皇兄仁心下苟延残喘罢了。”
齐恪愈说愈是神采飞扬,兴致盎然中却依然看见了说及战事时武顺帝露出的那丝微不可见的苦笑。齐恪瞬间心中发紧,颜面发苦:“皇兄,难道臣弟所言有误?我朝难道是外强中瘠,也是不堪一战?”
余音未落,齐恪已是捂着腿在那厢吃痛不及:“皇兄再这般踹下去,臣弟的腿今日定是要断在这里了!”
“信口雌黄!朕踹你乃是轻罚!”
“臣弟只是看见皇兄苦笑,因而担忧询问。若不是我朝有外厉内荏之忧,皇兄为何提及战事就要苦恼?”
武顺帝叹息连连:“亏得朕方才还夸你作瑚琏之器,尔永毕竟还是初出茅庐,稚嫩了些!”
“天下太平,各路英豪俊杰便是各安天命,凭着自己生出许多闲情逸致来活个悠闲自得。一旦战起定是要挑起了此干人蛰伏已久之大略雄心,或自喻为国、或只为为己,其间便是居功自傲者有之,不甘不服者有之、打抱不平者有之、见异思迁者有之,评议至尊因缘为市、厚此薄彼者有之。。。。。。如此尔尔,必启乱世,乱世之下纵然占得了那半壁江山,又有何意?”
“若再有些乱世枭雄亦想登这至尊之位的,天下便又是要生灵涂炭尽苍痍,饿殍遍地了罢!”
“因此朕不想战,朕不想撩拨起那些盘龙卧虎之心,还是让他们追溯着往昔气拔山河兮之勇、含饴弄孙、悠哉悠哉地清闲着才是无虞!”
齐恪听罢有些错愕,更有些懵懂:“臣弟一向只当诸如谢、李等门阀等人对皇兄沥胆堕肝、竭诚尽节,然若按皇兄所道,难道时机一起他们也是难全赤忠?”
“此事,不急议!”武顺帝摆摆手,“其中道理、人心非是三言两语、一时半刻足以道明说清的。有时纵是枉费一生也是不得其解。”
“尔永虽备经纬之才,仍要谨记凡事都需得多看、多听、多思、多辨,且这思、这辨不可仅凭一己之好,还需以他人之眼、之耳、之意去会,去懂!可是记得了?”
齐恪本想回句:“皇兄谬赞,臣弟只有混闹之才。”然从武顺帝脸上读得了“兹事体大”,只好收敛了玩笑,一礼揖下,“臣弟谨遵皇兄教诲!”
“世间万事万物,终其不变的便是一直在变。沧海桑田,白云苍狗,其间最善变的乃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