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醒来!”
齐恪在几声轻唤中悠悠转醒。他不情不愿地睁开迷蒙的双眼眸色怔怔,像是不辩今夕何夕、地此何地。他的身子轻晃着、像是随着心神一齐还沉浸在方才与盛馥乘舟同游的欢愉中不曾归来。
郑凌琼见状撇了撇嘴,不得已捏出一粒散发着古怪酸味的“泥丸”,一手掐紧了齐恪的鼻子,趁着他张嘴的当隙一下就把那丸扔了进去。紧跟着齐恪便听见了一叠声地“得罪了,殿下!”,那泥丸就被捂在口中万万吐出不得。
“泥丸”酸涩,入口既融、入腹如灼。齐恪方想嗔怒却觉神智忽然清阴.......慌忙中转头一看,只见末杨倒在一侧还自昏沉,当下舒了口长气才与郑凌琼道了声“不妨!”
“这迷香是我自己制的,这解药也是我自己制的。这里样样仓促,故以都只得原来五、六分的用处......不过幸好是有了,要不然照方才那情形,倒不知该怎么处了!”
郑凌琼见齐恪已然无恙,便挪到了末杨边上用撕下的衣角扎牢了她的手脚并塞住了口:“方才丹房里的人说她是取了膏药忙回去敷了,我倒是信了,不想却是来了这里撞破了殿下。”
“并非如此!”齐恪背依山壁,只觉只有靠得妥贴些才可抵得一阵阵飘忽而来的晕眩,“她是趁孤熟睡之时潜入,存得就是当场堪破的心思,当是早已知晓。”
“孤时常提点你与她说话需得不露纰漏,然你匆忙中总是顾及不到.......”齐恪看了眼满目不可置信的郑凌琼,蓦地就不忍再责,“而今之态亦只是早晚之差,她是如何看破已不紧要,孤与你只需有应对之策便是不妨。”
“孤还得多谢你及时而来。不然.......”齐恪不会说与郑凌琼听,方才之他已是“江郎才尽、黔驴技穷”、有一刹竟生出过越窗而坠之心,“不然孤更是要局促、尴尬了。”
“这事儿闹得!”郑凌琼站起来团团而转,“我可不就是个蠢的、笨的.......只当自己在戏弄她,却不知也被她戏弄了!她想是为了那药才忍着不点破,今日以为是得了全乎的了就再耐不住。呸!当真是个坏心眼的!”
“咳!”郑凌琼忽的猛拍了下额头、又跺着脚,“我这会儿跑来是为了告诉殿下方才在密道里偷听见的话,说是盛家大郎这几日就要到了,故以我想着若是要走就要快些,就怕他一来就每日要来看看殿下,因此走不脱。”
“他终究是要来了么?”齐恪听了无惊无诧,只有几分伤怀凭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