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你来嗟嘘,亦无用你来左右--不过是几息魂魄罢了,你除却扰我心神还堪何用?!”
盛馥怒意大炽,拼了命似得自血中髓里搜罗着力气,要将她驱走,“本性?本心?我不敢认?你敢认敢做又是如何?天可曾帮了你?可能让你还魂?”
“我虽去了,然又未去。身可灭,魂却能长存--是以你说,天可在帮我?”梅姝无辜一笑,“梅素,勿将我当了仇敌,我来原为助你,并不愿你分崩离析,比你之不愿还要不愿!”
“你若崩塌,何人来偿我们这两世之愿?何人来担而今之险?难道你当真舍得让浩浩盛家归隐山林?难道当真愿意让盛为步了盛远的后尘、与心爱之人天各一端?”
“因此上认了你的本心吧,哪怕是认了些许也好。”梅姝双眸漆漆,赤心切切,“这世道于女子本就艰难,何况你是想一肩挑起阖家之重?借力本就不同于仰人眉睫,并不会辱没了你。”
“他们既然于你皆有赤心拳拳,纵然知晓、即使怫郁也未必是会拂袖而去......实在你早已做下了此等之事,你既已做了,为何又不肯认?或是认下了,能有事半功倍之效呢?你霸王样的秉性呢?还不肯认你原是不如了我?”梅姝掩嘴一笑,全然不顾盛馥愁眉紧锁,倏忽影踪不见......
刘赫忽觉怀中之人栗栗而颤,蓦地自悔可是有些“矫枉过正”,倒让盛馥不堪其重?“无妨的罢!”刘赫依旧坚信今日若再无“毅然决然”之行,待盛馥与齐恪“团聚”之后,自己或只能行那下下之策......
“盛馥?”刘赫轻抚起她的脊背,“你若要恨朕直言无隐,尽管来恨。然勿恨太久,恨罢了再好生思量,朕所言种种可真是虚妄。”
“我不恨你!亦不会怪你!”盛馥低喃着,“我还需你震慑至尊,我还需你与大哥一道再创三国之势,又岂能恨你怪你?”
刘赫听不清她这犹如梦呓之言,只当那是她身心惧疲、神思恍惚之间的无意呢哝。“她是好思之人,蓦然间听得如此之多,必生心事!然她既无怒,那便是大好!”刘赫心神略松,抽身一动,想要将盛馥抱上榻去:“你而今羸弱,已是站得太久......”
“刘赫!”盛馥猝然拉住了他,依得更紧了些,“‘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她低低地吟完了又问,“此诗可是能言你心声?”
实在是出乎意料。刘赫一滞之后方想欣喜,却又不敢贸然--天知晓她这番“柔情”之后藏得是何等样的烈雨狂风。若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