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不语。他知他当解得盛馥之怯,他想他是否当要替她、亦是替己去启开了这“最后一障”,若那两手就如被缚于身后,丝毫不得动弹。
“又落雨了。这一天几趟的关窗开窗,煞是烦人。”陡然一声女音自内娓娓而来,真真切切、犹如就在耳畔。
那寥寥几语好比一柄大锤从天而落,凶狠无比地砸痛了心扉!盛馥揪然色变,顿时竖眉立目、抬脚就往那厢踹去--伴着“咣咣”之音,那两扇似早已为久侯而不耐的门扉,欣然应声而开。
倏然屋内、屋外六人三双,目目相接、面面相觑。
数月的倥偬,百余日的伶俜,不当是化作极致的欣忭,叫人喜极而泣、让人相拥而诉?然现今一道低矮的门槛却如鸿沟天堑,叫人生生不得两跨。
“她为何在此?”盛馥俯视着双唇不停震颤、归正却吐不出一字的齐恪,伸手指向已是栗栗难安、却还要强作镇静的末杨。她眼里唯见齐恪的面色陡然潮红又陡然煞白--分阴就是心虚一派!
这哪里是历经生死后的久别重逢?这分阴就是一娘子在两离几息之后、又折返捉姘之景......
“齐恪,你而今可还能复那夜睥睨之态?而朕,却已冲破了那所谓‘不可破’之咒。”大惊大恐过后,难耐“劫后余生”之喜的刘赫腾出了原本捂住心口之手,安抚样的轻轻拍了拍盛馥的脊背,才道:“勿要妄猜。”
一时天地间的生气似是愈发稀薄,那几人要么脸黑、要么脸青、要么脸白脸红,像是就要透不过气来。
忽然郑凌琼抬腿过槛、如凤蝶般的向跽坐的齐恪扑将过去。她虽是行了个规正的大礼,开出口来却是毫无礼法可言。
“哎呀,殿下!拜见殿下!见殿下尚好,我也是欢喜了!”
齐恪怔怔蒙蒙,耳畔“嗡嗡”声不绝,振聋发聩。他一双眼只黏在盛馥那厢不能移去,唯恐又只是一梦。依稀中,他似是听得彼时携信而走的郑凌琼,正自向他请安。惯来不肯为“骄而失礼”他,虽是道了“请起、多谢。”,却是无心无绪,全为敷衍而行。
“殿下可是轻易不得起身?”此刻这常被斥为“愚笨”的蠢人,却看出了齐恪“虽自穷尽气力、却仍力不从心”。她想要伸手去搀,却又回头看了看如同泥塑盛馥......终而还是站起了跨到门外,扶住了盛馥。
“娘娘这一路的不易,已是不能用言语说尽的了。这才见了殿下,倒要为一个不相干的奴婢置气,太过不值。”
她半拖半夹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