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威伸手拦住了前面带路的魏忠贤,已经从礼部返回的王安立刻迎了上来,引导着朱由校、任鸿飞和朱徽媞走了进去,来到仁寿殿门口,王安侧立在门外一旁。
朱由校、任鸿飞、朱徽媞三人快步上前,一起扑倒在万历皇帝的棺椁前哭嚎了一阵后,自发的跪在了朱常洛的一旁。
任鸿飞抬起双手,用衣袖遮掩着面部,用一只手使劲的揉红了眼睛和眼眶,从远处看起来悲切异常、双目红肿,不这样没办法呀,因为他实在流不出任何泪水。
由于朱常洛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并不得万历的恩宠和待见,所以连带着对他与朱由校这两个所谓的皇孙也没有什么好感。
任鸿飞也就过年的时候才能给这个名义上的爷爷请个安,见上一面,而且见面时万历连个笑脸都看不见,总是面孔板的像张脸谱,所以对这个所谓的皇爷爷也没有什么感情,说的直接点就是连脸熟都算不上,还不如三天一换送餐的太监熟悉。
他死了,实在是没有任何悲伤之意和怀念之情,那怎么能够哭得出来?
任鸿飞从衣袖中偷偷瞥了旁边的朱由校和朱徽媞一眼,他俩也是一样,也在使劲的揉眼睛。
任鸿飞差点笑出来,赶忙用衣袖掩住了口。
又过了许久,门外传来一片喧哗,王安走进来在朱常洛耳边一阵低语,朱常洛点头道:“嗯,再稍等片刻,等各位姨娘到齐再说。”
郑贵妃立即站起躬身道:“太子殿下,按照祖训奴家该告退了。”说着又走了几步跪在万历棺椁前磕了三个头,掉了几滴眼泪,这才离去。
朱常洛看着郑贵妃的背影,淡淡道:“郑贵妃慢走,恕本宫不能远送。”
郑贵妃刚刚踏出门口的脚步忽然一顿,心底透出一股凉意,从朱常洛似乎平淡无奇的话语中,隐约听出了寒冰般的尖针。
郑贵妃慢慢的走到了乾清宫门口,一群万历皇帝的宾妃正聚集在那里,都在叽叽喳喳的埋怨着挡路的韩本用和刘威,看到郑贵妃出来,瞬间鸦雀无声,让出了一条通道。
虽然万历已经死了,但多年来郑贵妃积下的余威还是依然不能即刻散去,郑贵妃嘴角一撇,似乎对她们十分不屑,缓缓的低头穿过,贴身的宫女和太监跟上离去了。
又过了一会,王安才出来按照地位的尊卑一个一个领进去、再送出来。
按照皇族的规矩,除了皇后,剩下的宾妃只能祭拜之后就即刻离开。
万历皇帝朱翊钧一生只有一个皇后,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