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习惯,慌乱里不小心删掉的。”唐建宇抬了抬那外套的手示意出门,淡淡地说:“没有要责备的意思,只是下次不要这样了。”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无言地走在楼梯上,邵文语抬头看着前面,唐建宇近在咫尺的后背。挺括的西装领外,恰如其分地留出不足一指宽的洁白衬衫领,往上露出一截线条清冷的脖子,接着时修剪得体的发尾……这背影无疑是邵文语最亲密的,可偏偏也是她怎么也无法靠近的。
让两人此时相对无言的那通电话,发生在今年的大年初二晚上。当天邵家一齐到唐家做客,恰逢每年初二都来给唐父拜年的陈教授一家,老朋友们正好齐聚一堂。当时唐建宇的手机放在楼下书房,他人被唐母叫去厨房敲茶饼,好给饭后的客人沏些消食茶。那时书房的门没关,铃声一响起来,在客厅聊天的人们都听见了,邵文语伸着头说:“是建宇的电话。”随即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往书房走去。
只开了一盏台灯的书房很暗,放在没光处的手机屏幕闪闪发亮。邵文语拿起手机一看,是个没存姓名的陌生号码,她本打算拿着去厨房给唐建宇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地自己按下了接听。“喂,喂!”听筒里传来带着紧张和喜悦的声音,听起来清甜的,是个年轻的女孩。邵文语没有出声,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原处就往外走。
还没走出门口,邵文语顿了顿,又折回柜子边,拿起手机按指示解了锁,进入已接来电界面里,毫不犹豫地把第一个陌生来电给删掉了。如果说邵文语挂断电话时是冷漠的,那删除号码时她是愤怒的。邵文语并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伴侣,她有足够的自信面对他身边的任何异性。可面对这通电话时,她还是很不体面地做了手脚,大概是因为,她一下子就听出电话里是石娇娇的声音。
从小区出来往街道上去的巷口,唐建宇要去镇中学,邵文语要出镇子,两人道别后朝相反的方向离开。中午时间,路上几乎没有人,邵文语通畅地行驶在往市区的路上。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青白,松了劲之后,又恢复正常的带着血色的白皙颜色。遇上的第一个红绿灯在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跳着秒,邵文语踩下油门,想在三秒黄灯之前抢过去,可时间不够,她只能一个急刹定在路口,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盘。“哼!”
私自删掉电话之后,邵文语很快就感到愧疚又有点后怕。她即担心石娇娇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唐建宇商量,却被自己无故耽误;又害怕唐建宇发现之后会大发雷霆,毕竟相识这么多年,她太知道对方有多讨厌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