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不见,已然又是一番模样,叫谢长安心底慌了几分,亦是愧疚不已,一时没由来地哽咽,低低地唤了声祖母,便安静地坐在谢老太太的一旁,握着谢老太太愈发枯瘦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儿,祖母不多问,如何自处想来安儿心中有数。”谢老太太对谢长安的性子了若指掌,自然明白谢长安此番低落不是为着那无厘头的婚事,但旁人瞧着是便是。
谢长安暗自叹息,敛了纷杂的心绪一笑,“祖母放心,安儿无事。”
“恰好你来,不然祖母也要差了人去唤你。”谢老太太对刘妈妈使了个眼色,刘妈妈会意而出,自觉守着门外。
“安儿,如今你为一府当家主母,明里暗里到底要办些事,祖母想你手头上没人。”谢老太太自怀中掏出张纸递与谢长安,“这些个人是你祖母在世时的心腹之人,皆有一技在手,你便着人去找找,若是还在,念着你祖父情义也会帮着你的。”
心头一动,谢长安到底是哽咽了,“祖母……”
“你这妮子,怎么愈发向着你姐姐,动不动便要落泪?”谢老太太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谢长安,语重心长道:“安儿,你的日子还长,祖母也不知自己这把老骨头能撑到几时,若是祖母不在了,无人与你提点,你便记着一句话,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面色一沉,谢长安是真的恼怒了,可心慌到底多于恼怒,“祖母您再胡说这些话,安儿便不理会您了!”怨怪地瞪了眼谢老太太。
谢老太太哭笑不得,伸手轻戳谢长安的脑袋,好笑道:“你这妮子,倒编排起祖母的不是了!”微一叹,“安儿,人生在世能几时,终有这一日,祖母只盼着你能好,便也安心了。”
“祖母!”
谢老太太拍拍谢长安的手,“安儿,莫要闹性子,祖母与你说的话须得记清了,但断不断,必受其乱,切记!你这性子有几分像着祖母,倒也好些……”
自上房出来,谢长安的情绪当真是低落了,不似方才与林氏的虚与委蛇,青霜略有所感,只轻声道:“小姐,左右这些日子咱们都在府里住着,多些时候来陪着老祖宗……小姐莫要多想,青霜瞧老祖宗的身子骨硬朗着呢,方才怕是为了激一激小姐……”
谢长安并不言语,只颔了下首。
这厢萧钰自木工房出来方知谢长安“赌气回了娘家”,一时哭笑不得,忙招了天青来,着急的俊脸莫名有几分好笑,“快备马,钰儿要去找长安!”
天青倒是不急不慢,只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