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如此好的时日,安郡王府却依然愁云惨淡。
圆光大师的行踪依然成迷,派往楼兰去的人还未有回信,而纷涌往安郡王府的医者是一日少过一日,熙熙囔囔成了寥寥无几。对此,谢长安并无多言,神色如常,好似不为所动,可众人都知道,苦是在心里的。
自那日谢老太太与谢长安谈话之后,谢长安确有改变,虽仍每日守着萧钰,可三餐用了,对于两个小家伙也花了心思,只终日眉头紧锁,因着今日已是第八日了。
第八日,也就是只剩七日,希望随时日递减。
“王妃,老朽无能,王爷身上的毒,老朽无能为力……”
花白了胡子与白发的医者惭愧又痛心,几乎不忍心与谢长安说出此话,可束手无策,有心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的话,谢长安听了几日,耳朵都要起茧了,不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早就麻木了,可还是要等。
谢长安对医者微微颔首,“辛苦了。”目光却始终落在萧钰愈发消瘦的面上,凝视着,不动作也不言语,清亮的眸子早就黯淡,有的只是刻骨的痛。
年迈的医者走后,谢长安在等下一个医者,可是却怎么等也等不来,死水无波的双眼不着痕迹地往看了一眼。
静默在一旁伺候着似是了解谢长安心中所想,虽觉残忍,可仍是说出口,“小姐,今日的医者已全部为王爷诊治过了。”
全部诊治过了?
今日不过十几位医者,这便无人了?
谢长安的眸子闪过别样的神色,却是绝望,不过转瞬就掩下了,起身往床榻边去,目光落在萧钰受伤的手心,青色渐深,意味着毒素的猖狂,在萧钰体内攻城略地,势不可挡,可谢长安只能眼睁睁看着。
谢长安亦是想过,中毒的手若是切了去,那毒素是否就不会扩散了?为了命,舍弃一只手不算什么的,可李大夫却摇头,毒素早已入体,是通过筋脉扩散的,就是断了手也是无用。
青霜看了眼静坐在床榻边的些谢长安,兀自出屋了。
“萧钰,你瘦了,我不喜欢你如此瘦……”
谢长安素手轻抚着萧钰的面颊,飞扬入鬓的眉毛失了神采,眉宇间只有黯淡,眼眶凹陷了,而清亮又狡黠如狐狸的眸子好几日未睁开了,薄唇总是紧抿着,不知是不是难受,谢长安多想再听它唤一声长安啊。
眼泪却是流干了,心如刀割亦是藏在胸腔里。
“萧钰,昨儿圆儿念叨你了,说要找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