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浪静中混点差使,不能在大风大浪中撑船干大事情。郑风华苦苦一笑,未置可否,作为荒友,而且是亲密荒友,只能表示:就像穿衣戴帽,各好一套,人各有志,不能勉强。
郑风华生平很少表露过的诡秘一笑,又在刹那间收住,以淡然的口气说:“他们对我这种猜疑怎么总也不断呢?不能再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停停加重了语气,“老丁,在王大愣的住房、工作安排问题上,我不是已经用事实说话了嘛!你该清楚吧?”
“清楚,清楚!”丁向东连连点头,并用手指敲点着桌子,表示这种怀疑是小人之心,但还是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风华,你确实是宰相肚子里能行船,他们担心,王明明可和他爸爸、妈妈不一样啊,白玉兰的事,对你打击……”
“别提啦,千万别提啦!”郑风华有些烦躁,差点喊出来,“不管他们家老的还是小的,只要不再造新的罪孽,我对他们是一个态度。”
“我告诉他们,也要警告他们……”郑风华的形象在丁向东心里又高大了一截,甚至心里感叹这是个天上难寻、地上难遇的宽宏大度的大好人。他心里明镜一样,他当副队长是郑风华提名交支部讨论上报的,当时,王大愣曾分析说,十有八九是郑风华弄景佯做,显得他大度宽宏,背后跟组织上不一定动真的说要提拔他。组织部门考核回去不久,场党委下发了任命通知书,组织科长找他谈话时,他激动得掉下了眼泪,其实就是被郑风华深深感动了。王大愣革职回三队后,何止是住房,就连安排他到大库当保管员,也是郑风华提议,在队支委会上研究通过的……
“警告也罢,劝劝也罢,你可以再告诉他们,就说我郑风华说的,只要他们悔过自新,做好本职工作,我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们……”郑风华觉得,无须再具体说什么了。
丁向东听着,瞧着郑风华,脑海里忽地闪出刚来队认识他时那副白净净、文质彬彬、人称“小白脸子”的稚**样来,眼前的郑风华越瞧越看,越觉得是个多么让他崇拜的偶像,比电影里看到的那些支部书记形象还让他敬重:白皙的脸已变得稍呈浑圆;肤色黝黑且变得有些粗糙;两个眼角都爬上了几道鱼尾纹;说话的声音和脸色相对称,那样雄浑;浓眉下那对大大的眼睛少了些稚嫩的斯文更多了些沉稳,深邃处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薄而紧抿的嘴唇又给人以严肃、稳健的感觉……
丁向东哪里能察觉出,刚才他提及王明明又言及白玉兰时,郑风华掩饰烦躁的刹那,心已在颤抖了。
“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