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官家那是终夜不能眠,守在五哥床边。”
“要知官家生了有五子一女,皆未及成年,便尽早亡,现只有五哥一人。所以五哥病重,官家心虑可知!”
“那时朝廷内外,满城风雨。不说黎民百姓,便是朝廷重臣,也多有恶毒之语。这些话虽不能传至官家耳中,官家自是心知肚明,于是更加愤恨!”
“如果这时,有人将你哥说得那句醉话,‘以后当上皇帝,必诛连你家九族’,给告了上去,那会如何?”
“不立时下旨,将你李国公一府尽数斩绝,这已是官家的仁慈啊!”
说到这,娘子长叹:“此事不好办便在此,一个不好,勾起了官家心中的大恨,那就再无转圜余地!”
柔儿一听,仓皇说道:“姑母,那可如何是好?”
说着,她又珠泪涟涟。
可这次,娘子没有安慰她,竟然也跟着掉起泪来。
柔儿见了大惊,急急伸出小手,擦去娘子眼中的泪。她哽咽道:“柔儿不好,惹得姑母伤心,这是柔儿的错。柔儿不哭了,姑母也不哭了。”
娘子摇头:“这却不关柔儿的事,是姑母因为五哥的那场病,想起了自己的孩儿。”
她垂泪泣道:“可怜我那两个孩儿,一个未满月,一个刚满月,便都夭折!我这心,疼的……”
“官家这子嗣啊!”
“历朝以来,宫中的女人,谁不日夜盼望着生个龙子。可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怕生龙子。这丧子之痛,尝了两次便够了,再尝一次,我也只能命丧黄泉了。”
“先皇后韩后,小儿子八月夭折,自己十一月跟着殡天,情伤至此。我是深恐,步她后尘啊!”
说完,娘子泪如雨下。柔儿于是也跟着哭,两人抱头痛哭。
待悲痛稍减后,柔儿便说道:“姑母莫愁,以后柔儿便是姑母的女儿,姑母便是柔儿的娘亲。”
一听这话,娘子深身一震:“此话可当真?”
柔儿正色说道:“柔儿看人是不会错的。柔儿知道,姑母一定是位好娘亲。”
娘子呆呆地看着她,说:“那,你叫声娘亲?”
柔儿便甜甜腻腻地叫了声:“娘亲!”
娘子浑身再一震,痴痴地说道:“再,再叫一声。”
“娘亲!”
“哎!”娘子应了一声,猛地将柔儿搂在怀中,那嘴便在柔儿的头发上亲个不停。
一时她又哭又笑:“好,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