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见她说的郑重之极,缓缓坐下,道:“后来便怎样!?”
莲儿脸上泪珠儿仍在,梨花带雨,好不楚楚动人。微微一笑,但笑容难看,直令望者心酸,她接着道:“我和秋儿敢怒不敢言,跟着去了府衙。很多街坊都去了,大坏蛋叫张铁匠赔钱,可他已然死了,无钱可赔。大坏蛋便说:‘昨日我家养的一只鹅不见了踪影,有人看到,说是张老实一家偷去。大人,这只鹅是我祖上所传,乃蓝家龙脉之所在,祖先传下此鹅,保我蓝家世代平安。我平日灵芝、人参喂养,不敢怠慢了半分。张老实偷去此鹅,那是要断了蓝家龙脉,今日事急,匆忙去寻,谁知仍是迟了。大人请看。’他手里拿着几根鹅毛,接着说:‘这是在张老实家灶台上寻到之物,定是张老实偷了鹅,怕我追究,便即宰来吃了。’府台大人听他又要告状,叫人呈上鹅毛,说:‘仅凭几根鹅毛,怎能说是张老实偷了你的鹅?’府台大人说的对,大坏蛋根本未进张老实家门,不知从何处拿来几根鹅毛,硬说是张老实偷了鹅,当真是岂有此理。”说到这里,微微垂下了头,眼神透着一股清亮之意,闭目沉思一会,脸上透着不忍之色,接着道:“姑娘,他说那只鹅是他家祖上传下,岂不有数十年了?数十年下来,鹅怎不死了?坏蛋纵马踩死的人,还要诬告,张老实一家本本分分,他又为何要跟张家过不去?”
徐真呼吸加快,心头咚咚乱跳,本以为这人纵马踩死人,事情已然结束,听到此刻,显然还有下文。
嫣红双拳紧握,只觉胸口一股闷气,无可宣泄,冷冷的道:“他存心陷害,不过随意找个借口罢了!那府台大人呢?府台大人是如何判的?”
莲儿呼了一口气,待心情稍微平复,缓缓地道:“大坏蛋说:‘张老实去我家偷鹅,我家下人瞧的清清楚楚,怎能有错?在他家灶台上找到的鹅毛,难道是假的么?王大人,我蓝月人在本地也算薄有虚名,与他张老实无冤无仇,若非真有其事,干么却来找他?今日我知他定会浑赖,小三子他们我都找来啦!’转向衙门外说:‘小三子,你们说说,是不是张老实偷了我的鹅?’跟他同来的几名男子轰然道:‘咱们看的清清楚楚,半分不会有错,是他偷了鹅!’这些人本是大坏蛋一路,自然帮着他说话。大坏蛋说:‘府台大人,人证物证具在,此案清楚明了,还有何疑惑之处?张老实不赔我家的鹅,此事万万不能罢休,今日府台大人不给我一个公道,这府衙嘛,我也就不走啦!’府台大人说:‘张老实偷了你家的鹅,他已然赔命,此事就此作罢不可么?’那坏蛋说:‘万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