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折回,急急忙忙要来寻哀家,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童贯略一沉吟,道:“回禀太后,刚刚奴才正准备去寻蔡大人,不想却忽然听得大牢中的人说……”说到这里,他突然头皮一紧,太后温柔的抚摸倏忽停了下来,揪住了他的几根发丝,猛然间往上一提——有点痛,说明太后重视了,并不是当作耳边风一般地听。那就好。童贯听见太后问他:“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端王殿下,并不在那里。”
“什么?”太后的声音由慵懒瞬间切换到冰冷如刀,凉薄得叫人心惊胆战,她的声音失去的感情的时候,意味着事态变得严峻,“你听得可真切?”
“奴才听得是千真万确的,太后,绝不敢有半个字谎报啊。”童贯说着这话,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奴才听见他们说,今天去给端王殿下送饭的时候,发现关在狱中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随便从哪里揪出来的一个替代者,喂了一碗蒙汗药迷昏了,换上贵些的衣服,丢在里面待了一夜。路过的人都以为端王殿下是睡着了,他们毕竟没有见过端王殿下的样子。到了今天上午才发现,端王殿下不在那里。”
太后流连在他发丝间的手一下子松开了去,变作虚无。童贯知道此刻他们的关系重新恢复了原先的上下级的关系,她是至高无上、大权在握的太后,他是替太后办事的大太监、童总管。于是,在太后起身,喊人来给她穿衣服的时候,童贯安静而迅速地下了床,低下头跪在太后面前,鼻尖粘稠的水珠往下滴落。他在听候发落,等待太后让他去办事,做杀人机器也在正常不过。
银翘、连翘挡在他面前,给太后换上衣服。太后背对着他,声音如暗涌波动的大河:“那么,王烈枫也不在吗?”
“这个奴才也拉着人问了问。他们告诉奴才说,王烈枫大将军他,虽然是一直在端王殿下身边保护他的安全,全程也都保持着清醒,但是到了早上,他也跟着不见了。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但是按照这些事情发生的顺序来看,恐怕只有一种可能。”
太后转过身来,挑了挑眉,道:“你的意思是说,是王烈枫把端王劫走了?王大将军,王烈枫干得出这种事情?”
“这个,”童贯低头道,“这个奴才不能肯定。”
“即使没有做这种事,可是看着这些事情发生而袖手旁观,也是足以株连九族了。哀家倒要看看,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若是真的存了歹心,就只能将他当做他父亲那般对付了——危险的人留不得,哀家还以为到了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