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了,这个规矩却传了下来,始终不断……如今的人,我不知道;可原来当时,满朝的文武百官,所盼望的并不是我父亲的痊愈,甚至连安康都不是,父亲他,他——”他一下子将纸揉作一团,摔在地上,重重地呼吸一次,颤抖道,“父亲本来凭借自己的力量是可以醒过来的,可是每一次送过来的药,都是足以致命的毒药,根本就是盼着他死!”
赵佖轻叹道:“毕竟王偏将背负了太多秘密,总有人想要将他灭口。一个人如果意外闯入混乱的局面,而没有利益牵扯,最好的方式就是杀了他,用各种方式。无论是之前的派遣到必死无疑的战争中,还是之后不依不饶的陷害,是无所不用其极,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不言语。”
王烈枫浑身的血都冰凉下来,他沉默半晌,道:“这张纸上所写的,可都是真的?”
赵佖笑道:“章宰相的笔迹你总该认得,你说是不是真的呢?”
王烈枫在一瞬间,似乎失去了所有信心,整个人的精神摧枯拉朽一般坍塌下来:“是我大意了。是我没有想到。”
赵佖拿起杯子想喝茶,发现里面已经没了水。陆时萩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洁白的烟雾重新缭绕上升,他吹了一吹水面,笑道,“所以,王大将军,你现在终于知道我是真心在帮助你了吧。再告诉你一件事,这个规矩之所以被遗忘,正是因为制定者后来被打入天牢,被遗忘了,他就是刘安世。王大将军,刘安世是你的杀父仇人呢。”
——申王殿下真是的,总是不分场合地挑人的痛处说。
不过今天还行,今天的申王殿下很有兴致地和对方用人的逻辑周旋了许久,像是一个尔虞我诈的游戏。他等着王烈枫的爆发,然后出手——啊,好疼。他心想,不知道王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也不知这一顿速战速决有没有解决。
他很担心自己的走神会影响走位判断。
但是王烈枫迟迟没有出手。
陆时萩听到他说:“先告诉我,我妹妹在哪?”
“王大将军这样执着,真叫人感动,不愧是兄妹情深。”赵佖笑道,“陆时萩,你要不要带他去看一看?”
陆时萩心里咯噔一下。
“好。”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