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以及不分好歹的反叛。
我是神宗皇帝的第十一子,第九子是赵佖,第六子是当今皇帝赵煦,第四子是褒王赵伸。我仗着年纪小,又懂得多,总是问父皇他在说什么,他不肯说,我就悄悄过去听,直到被邵伯温发现。
对,正是邵伯温。邵伯温是那个大神棍邵雍的儿子。
他和我父王交往非常密切,也许是因为能力与父皇在梦中未卜先知的能力相仿,相互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但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将这一种能力,或是诅咒,从我父亲的体内‘拔除’。同样的能力,一个是靠着推演运算,一个是被迫燃烧自己的生命,这样的不平等的待遇,总叫人非常难受。而我父皇那时候也不过二十多岁,也根本不想用生命换来未来,他之所以找邵伯温,是想让他看见他所“看不见”的部分。
他和父皇谈论着,一边给旁边的刘安世递眼色,于是刘安世把我从草丛中揪出来,他对我说,小殿下,你小小年纪关心这么大的事情,以后管事的还不一定是你呢,急什么?父皇很严肃地对他说,不要妄议未来之事,谁能知道呢。
但是邵伯温不这样想。他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睛很明显地亮了一下。他似乎不经意地接近我,随口说了句,怎么,小殿下也能看见未来吗?
我摇了摇头。但是四哥,也是当时我们之中年纪最大的一位,说,邵先生,可以替我看看病吗?我觉得我最近不太正常,总是做噩梦,梦见一个巨大宫殿,有几个人朝我走过来,说我是冒牌货,然后打我。在梦中他们切断我的手指,卸下我的胳膊,我每一天做梦,都比前一天残缺得更多。我实在害怕哪一天自己就消失殆尽了。邵先生,也许你可以帮助我。
我忘不了邵伯温那时候的反应,他一下子脸色都变了,对父皇说借一步说话之类的。父亲看起来很不高兴,但还是跟他去了。刘安世留在这里,不让我们兄弟几个过去瞎凑热闹。小孩子听力好,我听到他们还没走远就发生了激烈的争执,邵伯温说父皇只顾自己,放弃一切都不可惜。在此之后,邵伯温的学生和后人就大批大批地离开了汴京。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事实上到十几年之后我都没有很懂,一直到刚才我才想明白。我们从来不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们,而只是保障他能够永远存活下去的试验品,是一个一个会动的‘容器’。父皇试图将他体内的诅咒,提前转移到四哥身上。
我常常看见半夜有马车从四哥房间的位置附近往外跑,不知前往何处,到了早上才回来,而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