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只见上头绣着鸳鸯交颈,在波光漾漾的春水中嬉戏纠缠。红烛对泪,晕黄的灯光越过薄红窗纱,透过窗棂,流泻至外边昏暗的夜空,月色暗淡无光,夜色如厚重的帷幕遮掩了天幕,沉重压抑。
忽而有一颗璀璨明亮的星子历经岁月光年的磋磨,带着光和热宛若长枪般刺入夜空,划破漆黑昏暗的惘然,晕染一片莹润如春水的光泽。它轻缓地、颤抖着流泻着光热,谨慎地探索着陌生而遥远的时空,等待着、渴望着收容与接纳。慢慢地,夜空越来越亮,沉郁顿去,明亮而愉悦的星芒骤然大盛,开始横冲直撞地侵占起广袤无垠的领土,这一刻,它是星空之主。
不知过了多久,厚云遮盖而来,星芒渐渐黯淡隐没,骤雨倾然而下,噼里啪啦地打在瓦片、屋檐上,啪嗒啪嗒,滴滴答答,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急促的节奏,忽骤忽缓,忽重忽轻,得荡起伏的节奏仿佛是湖心的小舟跌宕,摇摇晃晃地在一片水波荡漾中维持着脆弱不堪的船体,颠簸着,应和着着,随波逐流着……
直到骤雨初歇,小舟轻轻颤抖着的船体停止逐波,湖心被点点雨水激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雨打的芭蕉羞答答地抬起被雨水洗刷过的叶子,丰沛滋润,鲜嫩而莹绿,似乎能够摘之即食,鲜嫩可口。
躲避其下的鸳鸯游泛湖上,温存又缱绻地依偎在一起,互相舔舐着身上湿润的羽毛,引吭出一阵阵低吟,清脆婉转,辗转缠绵,脉脉而深情。
夜影一空,被遮掩的星芒再次露出清辉的痕迹,此时的星子已经失去掠夺的强势,慵懒地散发着浅浅的清辉,温和又透亮,缓缓铺洒而下,给万物笼罩了一层浅浅的薄纱。
星光明亮,秦王府值夜的下人清扫着屋檐下的积水,正院灯火通明,火红的双喜灯笼高挂不熄,值夜的下人轻手轻脚,不敢露出丁点动静惊扰里头的主子。
直到里头动静缓缓平息,宫里赐下的司寝嬷嬷眉头一动,便听里头传来秦王低沉沙哑的嗓音,“抬水来。”
脸皮鲜嫩的婢女们早已经面红耳赤,唯有王妃的奶嬷嬷徐氏一脸镇定,吩咐自家女儿去叫水。正院自有小厨房,热水一直在灶台热着,得到吩咐的粗使婆子不敢耽搁,连忙抬了两桶冒着热气的浴桶进了东暖阁,才敢放入浴间,就听闻秦王的嗓音再次响起,“出去。”
秦王一贯不喜人近身伺候,如此吩咐也算正常,只是徐嬷嬷有些担心的,担心王妃身体吃不消,迟疑地问了一句,“王爷,让奴婢伺候王妃沐浴吧。”
兴许她的声音太过陌生,秦王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