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地飞了过来。我只觉得后背一阵灼热,瞬间便觉得自己仿佛是那庄稼里的谷子,眼看着自己要被吞噬,却又无能为力。
我看向我前头的曹歌背影,她好像我庄稼里的一个稻草人,能抵百余,却抵不了千军万马。
这蜂拥而至的人群冲散了我们,于是,我在这能将我毁灭的嘈乱中慌了神儿,我开始努力寻找着曹歌和曹灿灿的身影。那一刻,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我被乌泱泱的陌生人所“围剿”时,我所认识的“敌人”都是我苦苦哀求的救命稻草。但结果,我的眼里,除了人头,还是人头。
尽管当时我的耳朵并没有听见什么,但那种喧嚣已经湮没了我,那种来自于心灵深处的压力已经涌上了心头。我看见曹灿灿的同学三五成群的跑过来看她,是的,在问她的同时,他们的目光瞟到了我,并且完全呈现出来了鄙夷和讽刺。
即便我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乱了,我在心跳加速的同时告诉自己,开始了,开始了。
我努力假装自己充耳未闻,视而不见。我疯了一样地追上了曹歌并且跟在其身后进了校长室。
休学手续很快便办好了,这种速度让我觉得自己轻快了许多。但结果,课间操的结束又让人群将我挤进了狭隘的空间里,我原本计划避开的教室、老师办公室、避开的阚涛、蒋飞统统一股脑儿地出现在我慌张的青春时光里。
“曹沐夕?”阚涛在回头的瞬间发现了我,他的一个呼唤,我便像是从拥挤的沙丁鱼罐头中被夹出来的那一个,成为了待食的那一条。我的“出挑儿”成就了那一天学校里无数老师和学生的话题,他们其实应该感谢我,能够在他们晦涩与枯燥的学习生涯中点了那一抹绿。
如果时间能够定格,我想我当时走在走廊里,是一个慢镜头。我听到阚涛的叫声之后,猛地转回头,我逆着人流向前跑,随即又在耳边听到了来自蒋飞的错愕之声:“曹沐夕?诶!不是,曹沐夕你干什么去啊?你跑什么呀?你不上课了你跑?”
我跑得很快,我冲撞着来往的同学,那一下接着一下的撞击,撞得我肩膀生疼,但我依旧不想停下来。
是啊,我跑什么?我跑到嘴里泛起了血腥味道的时候,忽然明白,不仅仅是曹灿灿,其实,我也是在缅怀自己多舛的童年和青春,只不过,曹灿灿选择了直面,而我,孬弱地选择了逃避。
阚涛气喘吁吁地追上我,一把拽住我的手臂:“你跑什么啊!曹沐夕,你是再也不来上学了吗?”我忽然之间语塞了,面对着阚涛的质问,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