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错,闻羽觉得自己的确有特立独行的资本,源于他练就了古龙里的一样绝学,例如他此刻呆呆地站在那里,然后“在那里仿似看着所有人,又仿似谁都没有看”。再之后,长相不错的女生,被闻羽一一扫描,编号,存储进大脑,而这也恰巧成了头一晚男生宿舍里卧谈的基础。
卧谈,成了闻羽北高生活戏谑的开端,这个开端在他刻意的伪装或者无奈的蜕变后,彻底将他带入一个赌局之中。
军训生住的是几栋五十年代批量建起的前苏联红砖房,从外面看上去就格外的结实,就算来了地震也不会掉一块墙皮那种。可进了屋就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一米来高暗绿的墙裙已破得斑斑艾艾,门把手和桌椅都被多年的手汗包了浆,两扇对开的木窗框咯吱响,三个上下铺的铁架床吱咯响,宿舍就像是一个多年未洗澡的耄耋老人,毫无生机地看着这群生机勃勃的新住客。
环境虽然老旧,可夜里月光白晃晃照进来,彼此还不熟稔,依旧让几颗春心无处遁形,烟火的星星点点,像是撩拨忧愁的闲云,偶尔还传来隔壁的吵闹声和远处水房里的哗啦声。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只有风儿在轻轻唱,夜色多么好,心儿多爽朗,在这迷人的晚上……”闻羽站在窗前,双手抓着铁栅栏,蓦地声嘶力竭地吼起来,不知大院里哪处的几只军犬也跟着吠起来,形成了一股欢脱的人狗小重唱。
“干!大半夜谁在叫魂儿,想死来359找我!”半晌才有人开骂,紧接着很多窗口都呼应起来,煞是热闹。
“想让我死来找我!”闻羽立马吼了一句作以回应,整个楼忽然静下来,一个个躲在窗后的看客都在这一瞬间,心跳加速,血压飙升,发自内心期待出现一个见血的画面,虽然这大黑天的即便发生了血案,他们也未必看得到。
“干!你在哪个房间!”10秒钟后,那个开骂的人回腔。
“你猜!……”闻羽的音儿一落,本已经静下来的这栋楼再一次炸裂,每一个黑洞洞的窗口都像是一张咧开的没牙的巨口,狂笑的声音喷薄而出,像原子弹爆开,然后分裂,共振,回荡,彻底点燃了这个寂静得让所有人都有些失望的夜晚。
“这才对么,要不静得叫人闹心。”闻羽终于心满意足,像个老先生一样从窗边踱回来,给屋里的人发了一圈烟,把盆倒扣在头上去水房洗脸。
水房在走廊的尽头,靠近侧边的楼梯,里面光线昏暗,闻羽走进去才看见一个寸头的士官正赤膊裸腚,用两个军绿色的大铁盆倒换接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