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陈竞满脸阴霾,他用让我满是惊悸的狠辣眼神盯着我,语气里面,满是我听不懂的苍凉:“陈图这个蠢货,是为了救你这个蠢货,才躺在这里。如果他这辈子都这样躺下去了,那我肯定会想尽办法,让你也躺在这里陪着他。我绝对不会让他太过孤独。”
我被这样的陈竞彻底震慑住,手却慨然不动狠狠抓住陈竞的手,按捺住满怀的惊悸,喝道:“你松手!”
与我对峙几秒,陈竞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似的,气势全然瘪下去,他颓然松开手,目光却游走在陈图身上,他盯着陈图看了一阵,忽然俯下身去,几乎是凑在陈图耳边,阴冷地说:“如果你不醒过来,我就杀了伍一,我给你三天,三天期满你不醒,我就当着你的面掐死她,我说到做到,我有多疯狂,你一清二楚。”
撂下这么骇人听闻的话,陈竞站直身体,他再用眼神剜我一眼,冷冷说:“好好陪他聊聊天!”
一直到陈竞走出去,甩上门那一阵闷响,把我从陈竞带给我的惊心肉跳中拽了回来。
回过神来后,我在细细回想刚刚陈竞的一举一动,再想想白云嶂那次在医院,陈图对我说起他和陈竞以前的关系,在想想陈图醒来,陈竞第一时间出现在医院的兴风作浪,我忽然止不住的黯然神伤。
那一次的陈竞,他或者真正的目的,不是过来作妖,他不过是借着这样的名目,掩饰着最真实的情感流露。
陈竞表面与陈图对峙,他们两方,似乎都想置对方于死地,可是在事实上,或者他们的内心都为对方保留着最后一丝温暖,而这种温暖,只有在生死关头,才可窥见,像是夹在缝隙中的野花野草,难以勃发,却郁郁葱葱。
失神一阵,我收回视线,再次抓住陈图的手,自言自语。
两个小时后,吴一迪和陈正,几乎是同时,给我送过来一份资料。
不是卡特先生的资料,而是卡特先生最疼爱的小孙子的资料。
我翻开,几个字赫然入目。
皮特.卡特。
在看到皮特那张熟悉的脸时,我差点为这人世间的机缘巧合喜极而泣,却最终忍住,冷静让吴一迪给我弄过来一台电脑。
因为我之前的手机摔坏,现在的手机没皮特的联系方式,我只能登陆自己的线上账号,细细搜出皮特的电话。
我打过去,皮特的中文依然是半吊子,我很快用磕磕绊绊不算流畅的英语说明来意,事情出奇的顺利。
在皮特的促进下,卡特先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