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用刃尖刺向李卜,慢慢加重了力道,知道在他皮肤上刻印出一点红色的痕迹,然后再到渗出点点血迹。
“还不醒吗?”她这样说着,将匕首高举起来,接着猛的刺下。
在匕首距离他胸口还有不足一指之距的时候,李卜终于睁开眼,握住她手腕,眼神再也不是之前的懵懂无辜,定定的看着她,接着推开她坐起来。
“殿下真的要杀我?”
罗敷扔了匕首,抱臂看着他,沉默半晌,忽然歪头笑道:“不得不说,你的演技恐怕连京城最知名的戏子都自叹弗如,本宫被你骗了这么两天,居然丝毫未曾察觉,”
“既然之前都没有察觉,那今天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见小繁,她跟本宫说在章台营见过你,但你并不像是去寻欢作乐的,反而像去查案的,于是就给你上了医护毒酒但她并不确定你喝下了,可是今天你去抓她,她便肯定,你当日一定没有喝过那酒,既然没有中毒,那可不就是装的吗?”
真的把他拆穿了,罗敷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跟他保持距离,从床上走到桌前,手指划过桌面,脸色看不出来喜怒:“既然你当时已经查到了章台营,为什么后来还要装作中毒?难道军中仍有细作?”
李卜怀疑章台营的原因跟罗敷一样,但他一开始也没有怀疑过小繁,也把怀疑对象定为红月他们三人,他当时并未喝酒,就是想看看,喝酒与不喝酒之间的差别,果不其然,那些在章台营喝过酒的士兵有一部分果然都中毒了。
那时候案情并不明朗,他也恐怕军中还有细作,于是故意装作中毒的样子来蒙蔽视线,顺便也叫他们放松警惕,好方便他暗中查案。
只是没想到罗敷跟罗曦会来,现在说自己是装的又怕打草惊蛇,干脆就继续装下去。
“臣也想向殿下坦白,但又怕殿下知道了怪罪,所以才继续隐瞒。”
罗敷深吸口气:“那后来那些去章台营的士兵呢?你明知道章台营有问题,为何不拦着他们?”
“他们自己心里都清楚,后来再去的那些都是为了抓住在章台营下毒的人,并不是真的中毒。”
罗敷力气不够,捏不碎杯子,但是看得出手很用劲儿:“也就是说,他们跟你一样都是演戏,我那天去章台营遇到的那些,都是......去演戏的?”
李卜走过去,把杯子从她手中解救出来:“是。”
他只是没想到罗敷也那么快查到章台营,甚至还敢一个人进去,还是里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