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卜张嘴就要拒绝,但还不等他开口,罗敷就先道:“让我把你们俩放了,然后你再告诉我缓解之法,你当我傻?你们西戎送了个假王子过来,现在你要我放了你们,还拿条件交换,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宫谈条件?”
都卓道:“国公吃了雪蕊花有了瘾头,这就是我的资格。”
“本宫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她把白廉叫来:“去把戎郢带过来,给她也尝尝雪蕊花是什么味道的。”
白廉奉命前去拿人,地上跪着的都卓引颈高吼:“有什么冲我来,是我要带她走的,是我逼她的!”
“这会儿知道着急了?”罗敷居高临下看着他,启唇,轻轻吐出两个字:“晚了。”
都卓应当是在考虑,事情反正已经无可挽回,到底还要不要放下面子继续去求罗敷。
他沉默,戎郢的侍女却开口了,伏在地上磕了两个头,哭的满脸泪的开口了:“殿下开恩,国君并非是故意送王子来骗您的,王子自出生时就被王妃当做男子养大,在西戎,除了王妃跟奴婢还有几个亲近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王子其实是女子,今天本来都大人是要带王子离开的,但王子怕她一走两国之间必有一战,不走又怕都大人不愿离开,所以才让奴婢假扮她把都大人骗走,王子自始至终都是身不由己,她没想骗您的。”
李卜掐腰笑出声:“二十多年,戎郢女扮男装二十多年,西戎竟没有一个人看出来她其实是个女人?”
侍女摇摇头:“女扮男装哪儿有那么容易,很多事都不方便,自然也有人怀疑过的,只不过那些人......都被王妃杀了,国君疼爱王子,又有王妃日日在枕边劝说自然不觉什么,其他几位王子不得国君疼爱,即便有所怀疑也都被国君认为是嫉妒诋毁。”
都卓瞪了眼侍女:“你跟他们说这些做什么?你告诉他们他们就会信了?到头来还不是死路一条!”
侍女讪讪低下头不说话了,李卜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脚尖对着都卓的方向勾了勾:“你要是真的想救她,这种情况下应该说自己挟持了她,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不想让她出事,结果自己又放不下身段求人,戎郢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一位。”
都卓咬牙恨恨瞪着李卜:“你凭什么这么说?别用你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
他可以为了戎郢去死,但他生来骄傲,让他卑微祈求他做不到。
对他来说,自尊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他说他喜欢戎郢,但却连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不愿意舍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