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蔓枝听他长篇大论,噎得慌,狠狠在心里啐了一口,有一种叫暴躁的情绪在翻滚。
暗骂,书呆子!无知,顽固不化。
百无一用是书生,不堪一用。
她瞟一眼方生很是唾弃,面上不显,再接再厉道:“你说笙族比之外间好上数倍,我却有些不同看法。”
方生哦了一声道:“愿闻其详。”
余蔓枝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压低音量朝上方的帐篷努努嘴道:“笙族弱小,人口稀少,但初立族却已摆出了阶级特权的嘴脸,根本谈不上人人平等,上层人享特权,下层人沦为劳力,依我看与外间的官僚作派并无差别。”
方生内心大大的不赞同她的言论,继续斟词措句道:“一个群体阶级划分是必然的,势必要分为若干不同的阶层,品而递之,上下有等,上下有服,不若群体将次序紊乱,不堪设想。”
“自然是,不同的阶层享不同的待遇,不同的劳力享不同的酬劳。”
余蔓枝感觉好特么堵心哦~想煽动一个墨守成规,怙顽不悛的古人比杀人难千百倍。
简直是油盐不进。
看来得换换方式,与酸书生掰扯大道理实在是找堵,不如从细微处入手。
如若不然只能换人.....
余蔓枝起了放弃他的心思。
强颜欢笑道:“你我二人意见有左,倒是不适合谈论这些事了,我也只是与你闲聊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方生望着近在咫尺,眼若含星的少女大度地说:“余姑娘也是为笙族前途着想,我哪会放在心上。”
二人不甚愉快的聊天尬止。
单纯的方生并不觉得两人之间会因歧义而产生疏远,即使她的言论有些幼稚,也撼动不了自己对她的一番心思,近距离相处之后反倒生出了沧海万顷,唯系一江潮的念头。
方生强行的为她辩解,女人嘛本来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貌美的女子总是更容易获得谅解……
余蔓枝郁郁掀帘进了屋,嗖嗖冷风灌入屋内,方得弟趴石案上裁布,抬头望了望,打眼就瞧见她手上的铜炉子。
眼熟.....
细瞧了瞧,可不就是娘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吗!
当初水灾来,一家子慌乱逃离来不及收拾细软行李,弟弟自忙乱中带出来的物件唯有这个铜炉了。
方得弟定定望着铜炉出神,大姐三妹和爹爹被洪水冲走,娘亲灾后患瘟疫去了,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