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前的话语恍若响在耳侧。
“一场洪水迫使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独留你姐弟二人在世间,你姐弟二人当祸福与共,相扶相携。”
尤记得娘亲弥留之际松开的她手,指着弟弟怀里的铜炉呓语:暖炉暖心,睹物思人,你们便当这是娘亲留于你们的遗物吧。
弟弟一向视暖炉为珍宝,爱之,惜之!怎会到她手里?
这么快就定了?未免过于草率了吧。
方道弟思及娘亲黯然神伤,缓缓道:“余姑娘,暖炉从何处得来?是方生予你的?”她心里是有答案的,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问了。
余蔓枝随意地拈起暖炉,神态漫不经心,用嫌弃的口吻道:“你说这个?”
“嗯。”
“是你弟弟给的,怎么?这暖炉还有什么来历不成?”余蔓枝清楚方得弟为何这般神情,心里憋着一口气。
在她弟弟那受了挫,找补泄气呢,故意堵她心。
方得弟眼里闪过愠怒,娘亲的遗物遭他人轻视,胸口发紧的难受。
“这是我娘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她将唯一二字咬得重重的。
余蔓枝小嘴微张,不甚在意的哦了一声,“这样啊,那倒是受之有愧了,你弟弟也是,这么重要的物件怎地随随便便就送了人,我又用不大上,还你吧。”
话落便将暖炉甩手扔给了方得弟,不忘补上一刀:“以后吧,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你那弟弟,拿着娘亲的遗物随意糟践,实为大不孝,枉为读书人。”
废弃的棋子懒得花心思了.....
方得弟红了眼眶,无形的巴掌啪啪扇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有些埋怨弟弟识人不明,巴巴把自家最珍贵的物件棒到人跟前,人家根本不屑一顾。
她自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家教的事就不劳余姑娘费心了,余姑娘既无意,日后烦请离我那傻弟弟远着些。”
余蔓枝嗤笑一声,上了炕。
谁稀罕啊……
一个弱书生有何可图,独一可利用的价值聊没了,谁还会搭理他。
方得弟怒气冲冲地抱着暖炉出了帐篷,找她那傻弟弟算帐去了。
余蔓枝望着她的背影撇了撇嘴。
方得弟跨入男汉子的帐篷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弟弟的胳膊往外拽。
帐篷内的男汉子惊呼一声,瞅着风风火火的方得弟面面相觑。
心道,玛呀,方生他姐姐性子可真虎,招呼不打一个,唰就冲了进来,这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