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会再回到这连越城里来。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南宫绘月芳心难许,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
三杯两盏过后,舞姬新垣秋奈面容微曛,见了江涛岄之后心生欢喜,不禁举起银樽朝着对方走去,幽怨地对他说:“江公子当真是无情啊。为何你的眼里惟有花魁,莫非奴家便跳得不好么?”
“秋奈小姐的舞艺同样令人叹为观止,只是各有千秋罢了。”眼见着秋奈因步履不稳而倾倒下去,江涛岄连忙上前扶稳她的身子,岂料反倒却被她牵倒在地,前倾着的酒水洒落在石青色的锦袍上面。
见状后,其姊新垣幸春连忙替他拭去身上的酒迹,略带歉意地弯腰赔礼道:“小妹她不胜酒力,故而多有失礼,奴家在这儿替她赔个不是,还望公子海涵。”只见此人生得肤胜白瓷且眸若秋水,举手投足间不失温婉,看似冷若冰霜,却又别有一番风情。江涛岄心意一动,故作恼怒地说:“这身锦袍乃是天宝阁所出,不下白银百两。岂能任凭你这三言两语,便就此息事宁人?”
“那江公子如何才肯罢休呢?”
“不若你给我唱首小曲儿罢,如此便好。”
“可是奴家本是舞姬,不善曲乐之事。”新垣幸春忽而为难地说。
“既然江公子尊口已开,你便莫要推辞了。”玉玲珑替她将秋奈接了过去,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兰溪坊里的姑娘,哪一个不是通晓四艺?你不是新近写了首《楚天歌》吗?今儿个便让他们给评评。”
“事已至此,奴家唯有献丑了。若有不当之处,还望诸位见谅。”
眼见着南宫绘月朝她略微点首,新垣幸春捻着的兰花指从袖里伸了出来,用美妙的歌喉开腔唱着:“少年从军行,白首戍关西。古人应笑我,不识当年风雨。谁曾想?秦时狼烟遍地起,累世宫阙一朝息。雁南返,黄叶稀,岁岁年年干戈起,不见帐前百万兵。到头来,斜阳残照垓下骑,萧娘座前歌声凄。而今疾风过境,霸王归去来兮?”一曲终了,新垣幸春却是忽然淌下一滴泪来,倒是与那凄美的曲调相得益彰。只是这琵琶声中自有断肠之意,未免令人过于伤怀。
良久,江涛岄缓缓睁开眼来,连忙击掌称赞道:“素闻幸春小姐舞艺精湛,不曾想连小曲儿也唱得这般好。”幸春略微矜持地低下头去,双颊渐渐升起了红晕。南宫绘月则轻轻地呷上一口酒,眼见他二人眉来眼去,顿时会心一笑。此刻,格子门外履声渐近,有一独目青年随即警觉地回过头去。只见他身穿一袭漆黑的鱼鳞甲,默默坐在绘月的身后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