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是了,那丫头笑起来有虎牙。而且瞧她那谈吐打扮,倒像是出身富贵人家。”闻言后,慕容烨的心里明白了大概,便放下碗筷解开其上的系结。浅蓝底的碎花包袱布随之散开,裹在里面的那张简帖跟两块木牌露了出来。
“每逢樱落的时节,都代表着我在想你。”——南宫绘月
木牌上这行诗勾起了慕容烨的相思,而注在右下角的芳名则让他念念不忘。想必这便是绘月在海棠花典时所写的诗句,为何她会让沫子将它跟这简帖一同寄来?
绘月是想着彻底告别过去,在婚会上得到我的祝福?抑或是说,她的心里依旧顾念着旧情?慕容烨静下思绪,对其用意了然于心。绘月之所以给我出了这样的难题,是因为她的心里没有答案。无论如何,一旦我应邀而往,便是证明心里有她。如此一来,恐怕会陡生变故。
“母亲,到底我该不该去呢?”
“烨儿啊,有些遗憾得用一生去弥补。”宇文心罗回答道:“因此,哪怕我知道你父亲是头妖怪,仍然毫不犹豫地选择嫁给了他。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母亲都希望你将来莫要后悔。”
闻言后,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少年时代那段悲惨的遭遇,使得慕容烨的心灵过早地冰冷起来。因为他永远都忘不了,当年带着母亲逃离南华国时落魄的情形。从那时开始,他便暗暗立下决心:在尚未报仇雪恨之前,定然不得有室。直至在这年的春天,他在清源山上遇到了南宫绘月,那些尘封的情感便开始动摇起来。
如若他在艰难的复仇中死去,母亲的悲剧便会在她的身上重演。因此,慕容烨始终对南宫绘月的一往情深故作不知,甚至不惜辞去护院来逃避这一切。尽管在这些日子里,他在对绘月思念中度日如年。
然而这时,他对着面前的这张简帖,却又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
究竟我是在害怕绘月会因自己而变得不幸,还是我根本没有勇气去令她感到幸福。其实长久以来困扰着我的,是潜藏在我心底的怯懦。只要能够避开如疾风暴雨般的情感,自然也就不用去承受火山汤海般的重任。真正错的不是我对绘月的情感,而是我自身的脆弱与无能。而我只是假借着“为了她好”这层螃蟹般的外壳,来掩饰那个卑劣的自我。然而螃蟹尚会褪壳,而我还要逃避多久呢?
这时,慕容烨缓缓将目光移向屋内,凝望着供奉在屋内的红木台上的逍遥剑。鎏金的黑檀木剑鞘裹在层层布条里,雕刻在剑柄顶端的梅花家徽却是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