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地落进白离的掌控,但我真的料错了,因为紧接着听筒里传来唐美的声音:“陈先生,谢谢关心,我一切都好,也没跟泰国来的朋友再起冲突,不过——你最好快些赶来,我的生命大概只能以秒计算了。听着,我没开玩笑,绝对没开玩笑……”
唐美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成分更重的却是无奈和颓唐,仿佛病入膏肓的人在极力挣扎着安慰探访者。
“还有多长时间到达目的地?”我向拿威沉声询问,心情被唐美的话引出一阵酸涩。像她那样坚强果敢的女孩子,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是绝不会在外人面前公开露出窘困之色的。
“七分钟。”拿威恭恭敬敬地回答。
我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告诉司机,全力前进。”
“是,陈先生,要不要我帮你取下手帕来?刚刚无意中得罪你,我真是该死,真是该死……”他慌手慌脚地忙着请罪,我沉默地摇摇头,缓缓扯掉了蒙眼的手帕,但却没心情向两边看。假如白离殊无恶意的话,我记不记路径都没关系,况且此时满心里都是唐美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话,更无暇分心去想其它的了。
奔驰车连续拐过几个街口之后,进入了一条狭窄的私家街道,两侧是低矮的小叶灌木,每隔几十米就竖立着一根维多利亚风格的白色路灯柱子,投下柔和的灯光。
私家路的尽头,有人早早地将黑色电动门打开,奔驰车长驱直入,停在一座灯火通明的两层小楼前。车子刚刚停稳,白小谢的川崎摩托车也呼啸着飞驰而来,到达小楼前,嘎吱一声急刹停住。
拿威下车,殷勤地替我打开车门,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
“陈先生,我们同时到了。”白小谢跳下摩托车,一副精神抖擞、踌躇满志的模样,大踏步地走过来,站在拿威的对面,形成了一个双人夹道欢迎的模式。他的白西装衣领内侧,很明显地溅上了几滴殷红的血珠,红白相映,分外醒目。
“你的衣服脏了——”我经过他面前时,低声提醒,自己胃里陡然一阵翻腾,仿佛要将隔夜的饭都吐出来。
江湖上有很多人证实,白小谢的最大嗜好是吸食人脑,就像“蛇王”最喜欢豢养的“金钱铁线蛇”一般。他杀死那个计程车司机之前,问了一句与黎天有关的话,其本意只不过是吸引司机抬起头来,好让他一枪穿脑而过。龙象女杀死了后备厢里的两人,破坏了他的进餐计划,所以才惹得他飞脚将尸首踢开。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一个吸食同类**的人,不管他外表装得怎样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