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米可用,何不食肉糜?”
心尘尚未答话,却见陈直怒起,直指那人道:“何来肉糜,啖尔之肉吗?”把那人吓得瞬间缩了回去。而后,陈直转向心尘,道:“陛下,其实五州并非处处缺粮,那些官绅富户锦衣玉食不曾稍断。”
心尘问道:“那为何不让他们开仓,救济贫苦?”
陈直道:“难啊!这些人视财如命,自以为财粮产于其智谋,却不知本是万民脂膏!想要让他们开仓济贫,难于登天!”
心尘拍案而起,怒道:“如此凉薄世道,天理何存,吸血蚂蝗竟敢自诩智谋,其心当诛!”
此时却听将军道:“这些权贵树大根深,贸然触之,恐伤己身啊!”
心尘肃然道:“那就听之任之吗?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微臣有一折中之策,不知当讲不当讲?”,却见一矍铄老叟起身道。
心尘压了压怒气,平静道:“爱卿请讲。”说完缓缓落座。
那人正了正衣冠,拱手拜道:“荆州使和硕拜见陛下。权贵重利,不若以利诱之。陛下可布律法,土地收归国有,而后高价售于权贵使用之权;权贵得地后租于平民,并施种于民;产出以数还于权贵,自留少许;如此,民有食而不死,权贵得利而不怨,国库斗进而不空,是为万全之策。”
心尘沉思少顷,道:“此法虽好,但权贵不劳而获,民恐不忿啊。”
和硕答:“不忿与不死之间,民必知何为上!”
心尘无奈,转向将军问道:“此法将军以为如何?”
将军答:“此法可行!”
心尘又转向和硕,道:“那就依卿所言,拟律遍行此法,此事就由卿操办,可好?”
和硕答:“臣领旨,陛下圣明!”
此时,馐已尽,酒亦空,于是饮宴毕,众臣退,殿中只余心尘和将军二人。心尘道:“皇叔,民为国之本,本废而国荒。小侄愿只身前往五州体察民情,以求固我国本之策,皇叔以为如何?”
将军答:“陛下体念苍生,皇叔汗颜!记得,你身负江山社稷,不可冒进。”
心尘道:“那小侄就去了,西京还得劳烦皇叔。”
言毕,二人出殿,已是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