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举起白棋从上方落了一子。
她倒是干脆,毫不心软,一子就落目,抛了将自己困死的大部分空棋,置之死地而后生。
风因微怔,慵懒的眸透了几分精光,停了一会,举起黑子,勾唇一笑,顶住了她的棋目。
这下换怜筝蹙了眉心,他将死了大片自己的棋,难不成只为与她旗鼓相当?
两人你来我往的功夫,十三已经烧好了水,都送进了怜筝的房,刚出门口,只听见风因扬眉一笑:“小尖无恶手,你下棋倒是谨慎,竟也能将十三的败势拖到这份上。”
“怎比得上你,双关似铁壁。”怜筝虽输了,倒也心服口服。
十三瞧得高兴,这些年倒是没见主子和谁下棋下得这般欢快。
怜筝放下手里的棋子,朝十三奔过来,也不多说,只顾着进屋关门赶紧洗个澡。
她总觉得身上的味儿能将自己熏晕了,昨个儿是怎么睡着的?
关了门,屋外便静了下来,风因没了动作,只顾盯了那扇门,忽的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十三,去厨房做些个早点来。”
“主子,我不会。”十三一张少儿郎的俊脸,喊得理直气壮。
风因面无表情地携了一子,夹在指尖,对着他:“挨子儿还是挨刀子?”
十三颤颤巍巍地盯了一会,败下阵来:“属下这就去学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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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传来叮叮锵锵的巨大动静,若不是怜筝知晓外面有两个人,定是以为哪里来的贼子想要将她们家的厨房给搬空了不成。
这还没消停呢,就听见宅子外面有人用了十足十的实劲儿敲门。
门被震得轰隆响,门外的人咧着嗓子喊:“阮姑娘!阮姑娘!阮姑娘你在家吗?”
怜筝沉在水里睁了眼,甩了水花从一旁摘了毛巾,出了浴桶……
外面的人还使劲地敲着门,没等敲上两下子,门倒是开了,他正乐乐呵呵地笑,一个哑巴似得吞了原先要说的话,直愣愣地盯着眼前那优雅风华的公子,以为自己走错了地儿。
“没走错。”
风因见他退了几步,也毫不意外,如主人般地招呼:“可先进来候着。”
二墩儿傻站了一会,跟着他进去,坐在一旁发了会儿呆。
厨房里还有个少年正拿着烧火棍进进出出,大堂有个公子对着石桌的棋盘与自己对弈,他静了会儿,又问:“阮姑娘她……”
‘嘎吱’一声,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