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命就只能父替女偿。”
怜筝眼眸淡淡,随即徐徐退了几步,腾出些空间来。
于世镜一眼便瞧见了郭贺妄图拼了命地扑过来,连忙白了一张脸。
“是……是夫人,她见我苦于没有办法将他拢入麾下,于是想了如此一招,先下药打了那女人腹中肉骨,再我借机趁他进府,让夫人和小女将她邀了去……”
郭贺浑身发颤,连话都咬着牙,恨不得将于世镜生生撕开。
“是那夜里……正是那夜我偏偏只饮了一杯酒便醉倒在府上,又恰好是那夜里紫衣便染了疾病而毙……”
“郭贺,事已查明。”怜筝微微把脸一侧,瞧向郭贺,“你为何滥杀无辜,杀了徐大膀?”
郭贺看着,竟是沉沉笑了。
“杀了又如何,我取我妻之尸骸,百般阻挠,杀了与之陪葬又何难?”
郭贺缓缓抬眼,心如死灰:“若非不能,我宁可杀尽天下人与之陪葬!”
“难又如何,不难又如何,哪怕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
话音落,杀机起。
“小心!”
十三脸色一变,软剑刺出,郭贺竟是避都不避,胳膊生生挨了一剑,始终朝前冲去。
顷刻间,郭贺从桌边抓过茶杯砸碎在柱边,携着茶碎飞身而来。
他扑向怜筝,目光生凉,杀机沉隐。
怜筝下意识右手遮面,试图抵挡郭贺突如其来的动作。
只听见空气里闷声一响。
‘噗嗤’一声。
怜筝低头,瞧见身上的官袍竟是染了满身的血点。
她缓缓放下手,郭贺身子徐徐软下,似躬了腰,却是强撑着没有跪倒在地。
他已被利剑刺穿了胸膛,握剑者却是不知从何时站在了后堂的卫处尹。
郭贺的腹部反向刺入了剑矢,执剑之人正是风因,他却留了手,并未刺及要害之处。
双眸缓缓被人遮掩,不知是谁的掌心,藏了她眼前的这一幕。
她知道,只有他。
“若是我死了,你又如何配活着?”
郭贺眸光幽深,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怜筝却瞧不见了。
郭贺拼了命般的嘶喊:“王爷救我!救我!救我!”
她听见那软剑刺入身体的沉闷声,那鲜血在空气中缓缓流动,这三声竟是一声比一声弱了下去……
于世镜的呼吸竟也缓缓地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