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奴暗自揣测之时,缓缓侧目看了看家奴手中那张信笺,确实是帝都大周皇室所最喜欢的那种淡褐色的桦皮纸,上面还覆盖着皇帝的印玺和中书的大印。
足足四年不曾收到帝都天元城的来信了,自从他四年前落魄仓惶离开天元城,在这家中宅院中一待便是四年,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寒暑春秋,这是他如今再次听到帝都的消息,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知道是喜是悲。
虽然当时袁丞相在皇室大臣中的地位如日中天,大权在握,与太后共同辅政。但听说在他离开天元以后大将军何进把持了朝政,袁丞相的威势也日益衰微。
怎么,如今是帝都天元城的局势再起了波澜吗?
白烈这么想着,却并无畏惧的神情,反倒是有些出神。
一晃两三年,匆匆又夏天。
那是白烈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一天,他死死攥紧了手掌,眸光深沉,心中仿佛思绪一想到那天,又是那一个屈辱至极的夜晚,哪一个风华绝代的白衣公子,心中便久久不能平静。
那一日,是袁太奇七十寿诞,丞相府邸宾客如云。
成箱的礼物从中堂一直摆到门口,司仪的家奴手持礼单,一人还念不过来,需要两人同时念诵,整整念了一天也不知最后有没有念完。
前来恭贺的世家豪门能够和袁太奇握手寒暄,已经算是得到了丞相的恩宠,更多的人只能在堂下遥拜。
就连皇室太后也派人亲自送来了一对纯银打造的短斧,袁太奇将短斧连着盒子供在中堂上,就像以前贡着宫中的赏赐一样,宾客们艳慕之余不敢多看,那双短斧就如新铸的一般,闪闪的寒芒有些刺眼。
夜色降临,外面的大宴还未撤掉,后园的筵席又开了。
宾客却只剩下四十余人,皆是权势显赫世家大族的人。
楼阁中点着数十盏大红宫灯,映照的灯火通明,里里外外不见半分晦暗之处,具都是一色的红,看起来喜庆极了。
白烈不过只是金吾卫的一个小小文书参谋白烈,原本他如今根本没有资格坐在这间暖阁里饮酒,但是凭借着以前先辈们打下的偌大的天水白氏的铁血名号再加上他付出了一些不菲的代价,此时他才能安然坐在此处,与一席人饮酒作乐。
他是想攀上袁太奇的门路,为他自己某个大好前程,虽然他抗拒,但是背上担负的东西不允许他去拒绝。
天水白氏,并非豪强的世家大族,白氏以铁血军武著称,大周建国八百年,但白氏历朝历代都出过许多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