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
“买到票了”
“算是买到了吧,反正花了钱。”的确,冯迪是花了钱,没有白拿。
深夜的卧铺车厢是没有灯光的,火车的咣当声能掩盖很多细微的声音,冯迪例外。
冯迪能感觉上铺的申淑芳已经睡了,整个车厢的人应该是都睡了。他也是处于那种半迷糊的状态,怎么说呢,是这样的环境下他不可能睡沉。
他是行内人,最知道人会在什么时间松懈,也知道人们什么时间疲倦,什么时间睡的最沉。而这个时间就是该做工的时间。
冯迪无意出手,主要是没有让他特别讨厌的人,也没有看不过眼的事儿。他都觉得自己还是没真正的融入这个行当,特别是这种根据自己喜好出手的观点,实在不像个贼,更像侠。这也是他们这一门的理念。
可并不是所有的同行都跟一样,一般是根据收获多少来决定出手与否的。
这不,现在就有人来了。
乘务员不会如此放轻脚步,她们没有在意乘客睡眠状态的习惯,也就不会蹑手蹑脚。乘客也不会,自己醒了,就希望所有人都醒着,那怕是去卫生间,也希望车厢里能人醒着的人。倒不是恨人好,是为了壮胆。
这三位明显是担心打扰了乘客的脚步声,高抬轻放,有些基础,最起码在技术上算是能入了眼。
太贪了,这样不好冯迪听到这三位从第一个铺开始,就是在席卷,没打算放过一个,甚至还不客气的翻行李。
这就有点过了。
冯迪觉得可以凭手艺吃饭,但做事留一线,还是应该遵守的。做绝了有大乱,不利于脱。
坐火车很少有人脱衣裳睡觉的,装钱又多在衣服的前口袋,人们习惯头朝走廊方向睡下,几重原因,给这几位同行带了了方便。
已经摸到冯迪隔壁铺上了。冯迪没有做好人好事的觉悟,即便这几位做的过分了,他也没想着大喊一声有贼
只要没惹着他,就是把整个火车都洗劫了,他也不会吭声。再说了,他也是做这行当的。
冯迪希望几位就此罢手,或者越过自己往前,这样就省些麻烦。真要来自己上顺货,他总不能任由他们划拉走。丢不起那人
可惜,冯迪的希望落空了。这几位真打算把整节车厢都洗了,没有罢手的迹象。手已经伸向冯迪的上口袋。
“过了吧没你们这样干活的你师父没告诉你们留一线”冯迪捏着插自己口袋里的两根手指,睁开眼,压低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