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师，今天叫你来，是想和你谈谈见习期结束转正的事情。”
年级主任看着她略显僵硬的表情，下巴一点，“你别紧张，先坐吧。”
安慰的话丝毫没有缓解舒弦，她看上去更紧张了，手脚僵硬地挪开椅背，坐下的时候甚至忘了呼吸。
“许主任，我可以——”
“——我们不能录用你。”
舒弦脑中“嗡”地一声，急忙解释：“我知道我还有很多不足需要改进，许主任，可是我一直很认真在学习，授课讲学也都一丝不苟，而且您看，刚刚过去的校内统考，从成绩来看，我的学生们——”
“你先停一下，冷静一点，”年级主任抬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紧蹙的眉头让他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不是这个问题。”
舒弦咬住下唇，望着对面的神情紧张又无措，巴巴地等着对方说出转折性的话来。
年级主任重新打量着眼前还略带学生气的新老师，想起当初面试老师玩笑般的打趣，“这么年轻漂亮的新老师，脾气不大的话，不知道班上多少小男生要无心学习了。”
“许主任——”
“——我们收到家长的投诉，说你为师不尊，勾引男同学。”
“勾引”二字像一个耳光，迎面重重扇来，舒弦眼前顿时一片模糊，“我不是，我没有——”
“——男学生为了你打架。”
舒弦用力深呼吸，换来几分清明，拂开因为流汗而粘在脸颊上的头发，鼻音浓重地反问：“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是谁？我可以当面对质，不管因为什么，我都可以解释——”
“——十几个家长，联名投诉，直接闹到校长那边，严重影响了我校的声誉。”
眼泪还是掉了下来，舒弦无意识掐着自己的手指，眼睛一眨不敢眨，“我没有，我发誓我没有——”
年级主任严肃地看着她：“我们虽然是私立学校，但校风校纪一点都不比公立学校宽松。相反，也正因为我们教学质量上乘，学风浓厚，校风端正，这才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优秀学生不惜花费高额学费也要进入我们学校学习。”
说到这里，他点着木制的桌面，肃着脸做出审判：“我们的老师，不仅要有业内最好的教学水平，更要有端正的教学态度，还有踏实奉献的精神。年纪轻轻心术不正、一心想走捷径的行为，在本校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每一个被我们聘任的教员，都代表着本校的形象，都要对得起高额的薪酬，更要对得起手中的教鞭！”
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钢钉，将她死死钉在了耻辱柱上。舒弦眼前模糊，脑中混沌一片，再也无法保持理智，压抑的尖叫冲破喉咙，成为最后的垂死挣扎：“我想做个好老师，我没有！我没有——”
“你被解雇了——本校永远不会再聘用你。”
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