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多少,青石板氲着绿意,蒙蒙雨雾中溪边女郎浣纱,水是温的,孩子用手捧着撩着,杨柳冒着新绿,勾住了谁的手帕。
踏过石桥,行过丘陵,放眼是萌动的绿意,再往前走,穿过老街,走过新巷,不知是哪家挂了缟素。
门前的人一窝蜂地散开,露出一个豆蔻年纪的姑娘,素衣墨发,眼神冷冷地,比桥边的水要凉些,瞳孔是黑得,似乎要吸了人的魂进去。
许怀安一抬头,对上她的眼神,坚韧决绝,像是凌空劈开的利剑,直直戳到他心里去。
这是谁家的姑娘?
许怀安想。
后来他又遇见了这个姑娘,在街头,他不自量力地同抢人荷包的盗贼搏斗,惹了一身伤,靠在墙角喘气,那个女子还是一身白衣,领口上别了一只素梅,递他一张帕子:“擦擦。”
她眼里的冰融了,化作春天的水。
再后来,他还见过她很多次,铺子里,从一开始与人面红耳赤地争价都面不改色地谈判;田垄上,她弯着腰除草,一颗苗一颗苗地看过去;桥头上,她缓缓地行,和人说话是露出一抹笑,染红了半片晚霞。
有人说,她叫安清茗,安家的大姑娘,那可了不得。
安清茗,许怀安细细咀嚼这个名字。起的好,像是他未来媳妇的名字。
把故事线拉回到现下,许怀安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磕磕绊绊地夸赞安清茗,夸一句觉得一句不对,安清茗是这样的,但他喜欢的安清茗却又不是这样的。
安清茗就是安清茗,是一整个的不可分割的安清茗,她站在哪儿就是画,坐在那儿就是诗,单拎出来哪一条有点都不是安清茗。
她的好不能用言语来概括。
安清茗见他说得磕磕绊绊,倏尔笑出了声:“原来在许公子眼里,我是这样的。”
许怀安笑了两声:“不,在我眼里,你更好。”
安清茗的指尖像是被烫了一下,她直勾勾的盯着许怀安看,像是五年前一身素衣的小姑娘,眸黑黑,如珠如墨,摄人心魄。
许怀安被她看得如芒在背,胡乱摸了酒杯就往嘴巴里塞。
酒没咽下嗓子,他听见安清茗说:“那你喜欢我哪儿呢?”
许怀安直接咳了个半死。
“喜欢”两个字被他郑重其事地藏在心里,捂在手心,轻易不敢示人,生怕唐突了意中人,接过安清茗就这样随意地,不加掩饰地说了出来。
不带一丝戏谑,没有洋洋自得,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