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举着电话,皱着眉头步步朝人群逼近。
“跳啊!有本事你就跳啊!”
挑衅的男人染着头红毛,胳膊上纹着个骷髅很是扎眼。
“今儿不跳你是我孙子!”
程欢这才发现,17号楼的顶楼,竟然有个人站在上面,地中海的头发,略微突出的啤酒肚,条纹的短衬衫,一切都在昭示着他是个中年男人。
联想到刚刚那个喊着救命的电话,程欢心里咯噔一下,哆哆嗦嗦的翻出了舅舅微信。
正在此时,人群里传出一声大喊,“快看,他们的头儿来了!”
身边的人像见了肉的苍蝇,红着眼睛争先恐后,程欢踉踉跄跄的被推去了一旁。
“舅舅你别冲动,我一定会给你们讨回公道的。”
她红着眼发了段语音,头也不回的扎进了汹涌的人潮。
刚下车的景颢被迫重新退回了车上,身先士卒的季晓白被挤得够呛,他顶着车门,满脸通红,勉强的说,“景总,你先走。”
景颢瞥了眼窗外黑压压的人群,眸子里闪过一丝寒意,沉声道,“熄火。”
”您刚刚说熄火?“司机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他注视着后视镜里的人,不确定的问道。
“嗯。”
“车门解锁。”
“外面……”
景颢不悦的皱起眉头,漂亮的剑眉簇到了一起,“让你做什么就照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正了正领带,从容的打开了车门,被擦得一尘不染的皮鞋寻了出干净的地方落脚,人群瞬间后退了两步。
季晓白一脸焦急,衣服被抓破了几处,显得有些狼狈,“景总,你这是干什么?”
景颢看都没看他,上前一步恰好的挡在了他身前。
他薄唇开合,冰冷的像台没有感情的机器,“项目是上面批过的,一切都是照章办事。”
一中年妇女满眼热泪,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强拆强卖,逼得人家要跳楼了,就不怕遭天谴吗?”
她声泪俱下,作势要扑上前去,被人高马大的保镖死死地拦在了外面。
“命在他手里,我又没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与我何干?”
景颢瞥了眼顶楼上的小黑点,桃花眼微微上挑,清冷的声音透着不近人情,“况且就这点高度,摔下了也死不了,不信大可以试试,医药费我出。”
骚动的人群顿时安静如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