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什么案几竹榻,分明是在自己屋内。也没有那两个吵吵嚷嚷说些莫名其妙话的人,只有林怀瑾独自坐在床边,而自己正躺在床上,手中还紧紧抓着林怀瑾的手。
她吓了一跳,脑子清醒了不少,慌忙松了林怀瑾的手,却被他反手握住,眼中柔情缱绻,绝丽不可逼视。
门外传来燕草迟疑的声音:“德生,你怎么在这?世子今晚不是在宫里当值么?”
德生道:“我正是在这里等你,世子爷衣裳脏了,忘了带备着的,回来换一身,你快帮我去找一身来,世子爷一会便回来换了走。”
燕草嗔道:“当了多少年差了,还能忘了带备着的衣服,真是该打,快随我来吧。”
瑟瑟自听到燕草声音便不敢出声,默默挣扎,想将手抽出来,却病弱无力,挣了两下没挣脱,反被林怀瑾握得更紧了。
林怀瑾俯身,在她耳边道:“瑟瑟,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你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他的气息浮在耳朵边,酥酥痒痒的,说的话似被蜜浸过,香甜芬芳,让人无法拒绝。
瑟瑟愣愣地看着他,回不过神来。林怀瑾复又将她的手贴在脸上,笑意盈盈:“瑟瑟,你心里是有我的,我很高兴,太高兴了……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他亲亲她的额角,忍了忍,终究只停留在她额角:“你只要安心信我、等我就好,以后我们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
他的话带着些许蛊惑,瑟瑟努力克制自己才没有点头,皱着眉道:“燕草她……”
林怀瑾打断她:“瑟瑟,人心无法控制,若要强行为之,只会使大家都痛苦。燕草她迟早会明白的。”
是啊,人心无法控制,何况他是主子,她只是个奴婢。瑟瑟不由点了点头,林怀瑾脸上笑意更胜,捏了捏她的脸,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瑟瑟摸摸脸颊,似是还能感受到他的触感,燕草和德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想到林怀瑾的话,不由叹了口气。
这个梦,真是做错了。但望着空荡荡的床边,她又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拂过他坐过的地方。
四方的屋,四方的院,好似将这一院人的愁思都困在了这里。
还是做只鸟儿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