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药丸的手工费,总共是八百两银子。”叶汐月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收敛了笑容,很严肃很认真的样子,而沈琼的脸色却是微变僵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沈姑娘也说了,出云观的一草一木,都是皇室下令修建的,难道连这点小钱都还不起吗?”
沈琼小脸因窘迫而微红:“你……”她不能反驳,也的确无法反驳,因为确有其事。
出云观的普通弟子或许不知道,七年前谢琅与观主出门云游,意外生了一场大病。出云观主不知用了何法,请来一位高人秘密进京,替谢琅稳定了病情。此后七年间,那位高人一直都派人送药到出云观。七年前的沈琼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还是偷偷在门外听了大师兄和师傅的交谈后,才知道的。
“叶姑娘,”大师兄从门外进来,声音里略带歉意,“抱歉,师弟今日不在道观。”
“无妨。”叶汐月淡然道。她倒是不太在意能否见到这位名动京城的谢氏公子,只要拿到银子就行。正所谓无钱寸步难行,一文钱难倒旅人,她现在还欠着沈南山八十两白银。
半壶茶的功夫过后。
沈南山躺在车顶上,笑眯眯伸手往空中一抓,一只沉甸甸的钱袋落入掌中,于是他笑得更加灿烂,一个翻身落到马车的前面,声音懒洋洋地飘到叶汐月的耳朵前:“客官,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叶汐月上了马车,考虑着要不要给沈南山加钱,但看他数钱数的那么高兴,还是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了。
“我想见一个人,”叶汐月说,“然后,我想离开这里,去各地走走。”
沈南山立刻问:“你想见什么人?”可现在他不知道这句条件反射的问话,将来会给他带来多大多大的麻烦,以至于在后来两个人经历了很多磨难后,某天他忽然想起这一日的场景,也只是轻轻地感慨一声“世事无常”。
有问必有答,更何况他们已经是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径。
于是叶汐月想了一下,在呼啸着的北风中说了。
沈南山的眼睛越睁越大。
因为叶汐月说的不是一个完整的名字,而是一个姓。
“白”。
白色的雪花旋转着飘落,白茫茫的一片雪地,白衣白伞的少女,轻声说出这个姓氏。
沈南山觉得他在一天之内经历了两次震惊,心脏还能好端端按照正常的规律扑通扑通在热乎乎的胸膛里跳动而不是跳出去,真是一个奇迹。
这就又要回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