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突触界门,界门上的能量波纹一扫,只感气为之窒,眼前金星乱冒,幸是他这大半个月来萃气有成,方才遭受界门道气冲击之际,道气自动护住五脏六腑,倒不会像先前通过界门,界门上的道气和能量直冲入体,五脏六腑像是翻江倒海般,痛得差点儿晕去。
他本欲暗骂几句,可一想若虚姐姐有传授武功之恩不说,平时待自己甚是不错,这粗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说不下口,重新吞回腹中。
待得恢复过来,他突然开始吸气,直到胸口高高鼓起,再也吸不了气,这才缓缓吐了出来,来回两、三回,当是如此,竟是让他心神雀跃,又是惊又是喜。
袁昊虽然年纪尚小,好动爱玩,可是他很清楚自己瀛海岛的身分,迟早会引来大祸,是以收拾心态,整整大半个月都守在小界域,不动杂心,专心于习武一事。但是这大半个月以来,除了吃饭、解手之外,便是早上练剑,晚上练气,天天周而复返,始终如一,丝毫没有其馀乐趣可言,谅是寻常武者,不透透气,不出十日,早也厌烦。他却秉持恒心,足足撑了大半个月,从未叫苦叫难一句。
只是此刻一出小界域,袁昊心态稍稍松弛,大半个月来压下的欲望,有如重获新生般,当下有种纵情山水之感,荡然心中,觉得人生在世,何必那般苦楚,该当如此快意才是。
眼见赌坊长廊寂然无声,墙上盏盏灯火直通到底,当下依着路行走,到得赌坊柜前,发现赌坊亦是毫无人声。
袁昊赫然想起在瀛海岛上,每当自己打算偷鸡摸狗,或是溜出去玩耍,为了不让岛上大人发觉,他自有一套藏匿身影的法子,当下不知怎地,性子一起,竟不自主蹲下身来,学着在岛上时候,偷偷探头望出。但见赌坊空荡荡一片,却无赌客,甚至也不见驻场弟子,显是到了歇业时间。
他悄悄来到窗牖,眼望而出,外边世界和小界域相同,天也刚亮,抚仙街上却已有行人来往,见那些人打扮,似极渔民百姓,三五成群,迳自往西边行去。
那西边,自然就是渡口之处。
那「渡口」二字才刚闪过脑海,袁昊整个人如遭电流击中般,浑身大震,跳了起来,差点大叫出声。他脸色惨白一片,忖道:「是了,是了!我怎地能忘?我怎地能忘?竹爷爷还可在等我帮忙捉乌龟。」想来当时情况未明,都争先只要一句话,他们就会提前离开抚仙,因此万不敢直接答允竹爷爷。
他心念甫转,又想:「这大半个月,我只顾修练,全然忘了这回事,也不知竹爷爷那一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