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全,如今虽有辱使命,也算尽了力了,拜托了。”说罢,捏住和尚衣袖的手儿缓缓落下,喋血而终。
癞和尚见此,这才彻底醒了醒神,嘴里慢慢地念诵几声“嘛呢叭咪吽”,暮晚光影里,似在为亡者超度。
又是一年秋天,神农谷主祝融公的儿子媳妇奉命北上押送一批灵芝等药材,回湘途中却意外被人引到了衡山峰顶,其时他夫人已濒临待产。
衡岳之巅,山风狂乱,秋雾缭绕,枯草丛生,一片萧瑟荒凉景象,夫妻二人身携佩剑,循路上得山来。
“你是?”卢氏狐疑地先问。
屏石之畔,只见那人回过头来,扇冠帻巾,方脸微须,乌氅博带,阴寒凌气,哈哈几声,意味奸邪,笑得让人不寒而栗。
“在下穆阴禅,少谷主,等候你夫妻二人多时了!”那人时年二十五六岁,却修得一身如此诡异豪横之气,当真少见。
“不是说水府派掌门曾水良诬陷我腹中胎儿是他的么?怎的不见他前来?”那妇人软态又急切地追问。
“他自然会来的,不过你们得先死!”穆阴禅话未落音,立马挥出长剑,噼里啪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将过来,农生为保妻儿驱身来挡,两人猛斗了几个回合,很快败下阵来,重伤了他们夫妇。
话说这泣露剑法,或悲鸣或呱噪,凌厉异常,有如刀割人魂,让农生夫妇恍然顿悟死神当真离自己不远了,只可惜老父亲未必能及时赶到施以援手,一想到此,身心凉了半截,留下泪来。
穆阴禅此番行动,断然是不留活口,只见挥动寒光剑,继续疾刺过来,正中胸口,可怜农生正值新婚盛年,登时竟血流如注,瘫倒在卢氏怀里。
农生在意识朦胧、弥留之际,痴望着妻儿,仍暗悔自己意气用事、率性而为,上了这江湖险恶的当,真可谓是怀着满腔悲怨离世。
过了小会儿,那凶手正欲再对悲惧交加的妇人动手,突然,自后山崖下腾空飞出来一身影,只见他头簪道冠,身背长剑,手扬拂尘,倏地飞驰而下,拦住那恶厮,一袭温蓝色道袍在风中翊翊飘动。
“曾道长,你...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狠的心肠...为何要诬陷你我有私情,还说腹中孩儿是你的,要来夺取抚养权?”卢氏口吐鲜血,脸色惨白,仍不明就里,含泪抬头质问。
“少夫人,你们估计是中了奸贼的计了,贫道也是收到不明飞鸽传书才赶来的。”曾水良听罢此话,恍然醒悟,清瘦俊脸间,神情肃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