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志强撞累了,再拿皮鞋底重重地抽谢嘉嫒的嘴巴,口口声声:看见不好的事,让你多嘴!不帮我隐瞒,让你气我!不替我打掩护,让你瞎扯!
他凶神恶煞的样子象魔王,吓得族人不敢拢前劝和,哧得岳母嚎啕大哭,孩子跪地求饶。
袁秋华进门,不拢前拉架,也不开口劝架,只是搬把太师椅,再泡杯龙井茶,再拿把蒲扇,坐在一旁,喝龙井茶,摇蒲扇,微笑观战,看得津津有味,喝得有滋有味。
在几兄弟面前,袁秋华夸下海口,他们相随着进屋,想看她如何摆平,此时她却像黄鹤楼上看翻船,一堆屎不臭非要挑起来臭,吹牛皮不打草稿呢,就凭她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弱女子,一拳能打到墙头贴成图画,一脚能踩在地面成板鸭,要是能话到止戈,化暴力为珍惜,除非是见到活鬼差不多。
姐夫打姐,身为亲戚,那是豆腐掉在灰里,吹也不对,捧也不行,袁秋华出头揽棘手事,笨直傻大胆,大家听说了,一群人也跟随着过来,围着房门看热闹。
宫喜鹊擦拭眼泪,手忙脚乱给长辈搬椅倒茶。
谢清源说:老嫂子,人太多,你就不用忙乎了,我站着看会,等看出眉目来,就走。
宫喜鹊说:看笑话,看戏法,丢人哩,丑死啦。死鬼呐,你是好啊,两脚一伸去了,留我在世上受苦啊!
谢清怡说:清泉大哥老实巴交,石磙压不出一个屁来,家里又穷,又没兄弟姐妹,族里老少都晓得,你是他骗来的,可世上哪有蠢女人会上他的当呢?
宫喜鹊说:我也没兄弟姐妹,伤心没人疼,困难没人帮,才要生育一群儿女呀,可一屋都是不读书的,无权无势,没钱没财,老来还需卖脸皮,求人讨保。
谢清源说:大哥累死累活,吃苦吃亏,干一辈的农活,你也跟着受罪,没享什么福嘛。
宫喜鹊说:我人生得蠢,手脚也不勤快,可他不打我,不骂我,不嫌我,跟他十几年,手指头都没在我头上动过。我这一世跟着他,值得!
王曼君小声说:大哥树叶落下来,怕打破头喔,我们只看见你打老公。
谢清风说:看女看娘,看屋看梁。老嫂子,听我一句劝罢,越烧香,越惹鬼,越管事越多,不如放手不管。
王曼君说:苍蝇不叮无缝蛋,蚂蟥不咬岸上人。
刘瑞香说:恶人自有凶神磨,一物降一物。
大伙原本等着袁秋华雷霆万钧,只见她喝茶摇蒲扇,优哉游哉,像在戏台下看戏一样,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