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性命。宣帝因与杨皇后情深、怜悯司空琛而答应,把有野心的诸皇子们都派往封地驻守,又在一年前患有隐疾时,召同母胞弟司空宁秘密入京。”
“然而,先帝新丧,惠帝愚笨痴傻,监国的宁王爷清风朗月,却是个没有算计的,周围势力难免蠢蠢欲动,如今便分为三股”,留兰说着,便拿筷子在桌上比划解释:
“一侧,是惠帝生母杨皇后之兄长杨太傅,凭借着太国舅身份,与司空宁同为监国,干预朝中大小事务;另一侧,是惠帝发妻吕皇后,她父亲,是辅佐宣帝继位、扳倒齐宜王势力的肱股之臣吕禀钧,出身名门,手段雷厉,长袖善舞,掌握着京都门阀的实际权力。”
“还有一侧”,留兰说着,在两根筷子中间再搭一根,“就是身为齐宜王嫡出独子的璜王爷,偏居封地,却有一众当年偏向齐宜王的王室贵族暗中拥护,从王室四周,谋划与京都的吕、杨两家暗中较量。为此,珩王爷才想要把红蓼安排到璜王爷身旁的。”
“原来如此!”沐昧恍然,终于弄清当初在司空珩营帐,周俑所说的吕杨两家争斗,有各州皇室宗亲相互联结掺杂其中,指向什么,便问,“那司……珩王爷想帮璜王爷?”
“咱们那王爷,心思可远不止这些。”留兰啧声,便不再多言。
沐昧见留兰话中有话,又想到当初在司空珩营帐,他以司空侗与吕皇后关系密切、想要扳倒司空侗为由,要自己跟叶戟前往千机院,不禁倒吸冷气,愈发觉他凉薄绝情。
红蓼再怎么说,也是自幼服侍他的;如今,为了与吕皇后争势、对司空璜留心,他竟要把红蓼放到自己并不喜欢的人身旁当妾,这样的人……又如何能信他待人真心?
“嘿,想什么呢?”留兰伸手在沐昧面前晃荡。
“没什么。”沐昧回了神,又与留兰寒暄几句,吃完饭各自回房。
第二日,沐昧向叶戟申请要向千窍学医术,叶戟准许,沐昧便在下午,前往竹林旁的一座庭院;推开门,不大的院落晾晒着各色草药,药香味刺入鼻中。
院落旁,对开门两个小房间,从门口便传来浓郁的药味。
正门对着的正房,传来“咚咚”的捣药声。
千窍的声音从房中传出:“苁蓉来了,快进来!”
沐昧听闻,便进入正房,只见不大的房间,除去一张铺着五色被褥的炕床,便摆满了各色器具,有刀剪针钩,脏腑骸骨,飞禽标本,看得人冷汗直渗。
千窍见沐昧进来,便放下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