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戟一句话出,沐昧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她口中的小姐,自然指鄱阳周榭的女儿、大学士征涛的养女征歌,而她口中的沈涉,自然指师父。她们口中,征歌与师父的恩怨,必然指沐昧在西凉城茶楼看到的那件事。
叶戟说,征歌是千窍接产时候难产去世的,千窍当初也说,自己的医术,也曾救不了想救之人,莫非……她真的害死了征歌?但千窍与师父、琅琊王夫妇,又是什么关系呢?
叶戟说,征歌的死,或许与琅琊王夫妇有关,或许是因为征歌与养父家的姐姐、司空珩的母亲征诗面和心不合?征诗和司空珩的父亲琅琊王司空睿,合谋害死了征歌?
那么,师父作为征诗的蓝颜知己,在这个过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沐昧晃了晃头,脑中一团乱麻,眼前这位叫“枢卯”的,更加让她摸不着头脑。
木鸢,能飞行作战的木鸟,墨家的独门机窍,她怎么会有?她与墨家又有什么关系?
“叶戟,你太固执了。”枢卯皱了皱眉,瞥了沐昧一眼,欲言又止。
半晌,拿着木鸢,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沐昧,扬长而去。
沐昧望着枢卯背影,那黑布袍衫和殷红博带,激发了脑中无数联想:那身装扮,是墨家特有的装束。从千机谷与白薤谷的相似,再到木鸢与枢卯的出现,千机院与墨家,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沐昧心中好奇,极想跟人问个明白。
到了晚饭时候,苜蓿与百蕊跟千窍收拾药材尚未归来,留兰帮巧婆准备完晚饭,沐昧立即问她:“你知道枢卯和千窍,什么来历?”
留兰摇了摇头:“姑姑们,极少说以前的事,大概只有绿缬红蓼略知一二。”
“自来到千机院,日日听你们说,却似乎从未见过红蓼?”
“唉,说来也都可怜”,留兰感慨一声,对沐昧说,“红蓼与绿缬,同为珩王爷幼时贴身婢女。因红蓼心痴,珩王爷不愿意受她束缚,多少对她有些排斥。绿缬因家中事由前往千机院的时候,王爷就一并打发了红蓼。这些年,红蓼对王爷用情却从未变淡,到如今珩王爷要打发她给璜王爷作妾,红蓼便万分不情愿,日日绝食闭门不出。”
“那天听百蕊说,璜王爷就是齐宜王嫡出独子?”
“对”,留兰凑近沐昧,压低声音,“自宣帝去世,当今惠帝继位,却是个生性痴傻昏憨的。他生母杨皇后,早在惠帝幼年时便得病去世,临终前请求宣帝,日后务必要立惠帝为皇帝,以保全他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