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忙了许久,待一切都整顿好,离忧才见到了南嘱。
他静静躺在那里,面容平静,仿佛只是沉睡。
她疾走两步上前握住他的手,却是惊得心头一痛。
沒有温度,也失去了柔软。
那是冰凉的,生硬的距离,生与死的距离。
“该给他换衣了...”格晴轻声提醒。
整理仪容的仪官要上前,却被离忧拦了下去。
她平静的说:“他是我的夫君,我來替他换衣。”
格晴垂下头,半晌,她带着其他人离开。
这个不大的院子里,终于只剩了她和南嘱两人。
离忧端了热水,首先替他擦洗脸庞。
很多血污已经沾了很久,不容易弄掉。
她的动作却又轻又柔,生怕会弄痛他一般。
做完这些,她解开他残破的铠甲。
那一件雪白的中衣早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自己费心绣的九十九个平安也被穿透,线断丝搅,沒有一个完整。
离忧咬着唇,她抖着手解开那中衣,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立刻横亘在眼前。
旧伤上叠着新伤,新伤更是交错。有的就是一个个的血窟窿,她的手抖了又抖。
良久,离忧平静下來,她一边替他擦拭,一边温柔的说:“你不要担心,理国很好。大家虽然伤心,但那都是暂时的。马上就要到春播了,一切都安排好了,明年一定是个丰收年!”
沒有人回应她,可她依旧如此,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也不知道是怕他寂寞还是怕自己寂寞。
等收拾停当,已经是四个时辰以后了。
离忧唤來了格晴。
格晴不是一人,身后还跟了无惑。
无惑什么也沒有说,只是将两封信交给她。
离忧拆开來看,是南嘱的字迹。
依旧清秀,与他那个人一点也不像。
“九九,我托无惑将信交给你。你若看到,我先要道一句对不起。我沒有按照承诺活着回來,你莫要伤心。这一战兵力悬殊,理国必败。只是这些都是兵家之谋,紫玉所为,并沒有什么错。这一战,百死不悔。我希望你能过上心中所想的生活,无论走到哪里,都沒有战火。而我能给的只有这些。”
“”你当我勇敢,其实同紫玉比起來,我才是懦夫。他有统一四方的壮志,我却只能守着这一角山河。未国那样大,人心难辨,杀伐无由。他亦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