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妡走出天阙坊,经过唯一一条贯通两地的蓉林街到达商贾所居的平昌坊时,徐徐放慢了脚步。因为她感到身后有一道目光,在无数灯火中仍不灭其芒的紧追着她。
她装作无事的在坊中林树下一个小茶店歇脚,店小二立即打来灯笼迎逢客人。
她借着如豆灯火,终于看清尾随她而至的人。
正是先前那紫衣女子。
元妡不禁讶然,她不是一直偷偷跟着那男子吗?怎么又跟着自己到了这里?难道这女子是他的人,得了他的命令,所以才一路跟着自己?
沉思片刻,元妡再次抬起头,那紫衣女子却早已不见了踪迹,霎时消失,恍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看来是这女子知道了自己的一路尾随已经被发现。元妡松了口气,这样也好,既摆脱了她,那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回府。
至于她偷偷跟随的原因,元妡现在并没有过多心思的想知道,总之和那名男子脱不了什么关系就是了。
子时已过。
寒风在深邃的夜中更加肆虐。
坊中各户紧闭大门阻挡风雪,生起炉灶抵御严寒。
此时,平昌坊正中最大的宅邸元府内,刘申等一行随从跟着前头的向公子步履匆匆进了内院。
随从们停留在院门回廊外等候,向公子则推开朱漆院门,一人走了进去。
“是元妡?”内院书房中,有人满目惊诧从椅上起身,双手撑在面前的伏案上。
此人正是元府当家家主元达铭,人过中年,在岁月的积淀下沉稳干练、坚决果断。
他将元氏一族在短短十四年之间,由异域他国商人一步步立足于大旻帝京锦城之中。开衣行,置当铺,贩粮食,通商路…生意遍布众多领域,成为敛全国财富的商业大賈。
游刃驰骋于商海之间,威严竖立于全府上下。
近年来,朝廷汇集四方商人力量,有心加以笼络,元达铭因此在朝中也领一官职,算是有了官场势力为后盾。
此时的元达铭乍一听到消息,也有些抑制不住的诧异,冷静下来之后又慢慢坐下,“元妡去见昱王,难道是去告诉他元府要对他动手的事?”
“可能只是巧合。”向公子站在桌案前道。
“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元达铭声调微扬,露出怀疑的目光,“芜城呐,依你看,元府经营坊市的事是不是元妡走漏了消息?背叛咱们元府投靠昱王的人会不会是她?”
“这件事真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