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芜城尚不敢妄言。”他垂下眼睫,声音低低的,“不过以小姐平日的作风,不像会做出这种事。”
“也罢。”元达铭紧张的面色缓和了一些,目光仍旧警惕,“不管是不是巧合,就算是对全府上下若干人等有个交代,元妡也再不值得被我们信任。”
“是。”向芜城低眉道。
“通知下去,就此撤手。”元达铭摩擦着手中的青白玉扳指,“此次行动失利,短期之内是不能再动手了。”他叹一口气,“对了,埋伏现场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向芜城摇了摇头,“老爷放心。”
元达铭轻轻阖上眼,挥手对向芜城做了个退下的指示。
元妡迎着满城飞雪赶路,一身银袄狐裘半湿,长卷的睫毛上沾附少许晶莹雪花。
等她站在元府高大白玉门前时,已是一身落拓。
叩门数声,却无人来应,立于门前久久,她只得不住往手心呵气来抗拒寒意。
‘哐——’一声府前大门开启,元妡抬眸之际,看到的是一袭单衫前来开门的向芜城。
“多谢。”元妡心下还是有些感动,柔柔叮嘱,“天气冷,多加件衣服。”
向芜城开门的手一颤,语气却仍冷似数九寒冰,“你今晚出去干什么?去替别人遮风挡雨?”
“什么?”元妡其实早已习惯向芜城对她冷漠的态度,但自己刚刚才心软关怀他,不料此人丝毫不领情,一时也有些恼意,“我出去当然是办正事。”
向芜城用冰冷的目光瞥着她“下次再回来这么晚,没人给你开门。”
元妡懒得搭理他,径直向内院走去。正在懊悔自己方才拉下脸面的举动,对于这种不知冷暖的人,她就不该滥用同情心。
“你最好现在去书房。”背后向芜城冷冰冰的声音随风传来,元妡甚至打了个寒战。
丑时已至,元妡暗自思忖,父亲一向严控时间就寝晨起,从不轻易打乱,若此时还在书房等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元妡想起汪洋半吐半藏的话,心上感知不妙。便先去了小厨房,取出一些亲手做的椒酒,酒塞打开,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她满意的用小酒盏装了一些,想着父亲喝下后,心情能舒畅点。
可等她进了内院书房才知道,今日的情形是与以往大不相同的。
元达铭的私人书房中,依然灯火通明,且聚集了乌乌泱泱一大家子人,除了向芜城和大夫人外全部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