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家迁徙,流亡各地,不再困守死城。以至于绍仁十四年的今天,郕州赤地荒芜,满目疮痍……”
元兆尧乍然止了话题,不急不徐道“殿下一定很奇怪,我为何要与殿下说这些。”他眼眸一转,定定看向关漌,“您当真对自家母朝亡国的真相一无所知?”
关漌一口饮尽杯中酒,垂下的眼眸中泛起些许倦怠,却并不接话。
“不错。”元兆尧目露决然。他心里很清楚,既然是为表忠心,那么这一番说辞必得隐含实情,方能显出真诚使人相信。
为此,哪怕是亲手揭露家族的罪行,也在所不惜,“这件事与今日改名易姓的元家和高居执政之位的关炜都脱不了干系。”
月下清寒疏离的重重光晕漫上关漌的眉梢眼角。
他泰然含笑道“元兄今夜前来莫非不是与本王把酒共叙,而是……另有目的?”
“殿下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元兆尧皱起眉头,也懒得再兜圈子。他看的出来,虽然关漌面上仍旧不动声色,但方才自己说了这么多挑起他心底仇恨怨忿的话语,他决不可能无动于衷。
思及此,他再次开口,干脆坦明自己的来意,“我今夜前来,不就是为了助殿下一臂之力吗?若是没有分毫胜算,又怎敢来叨扰殿下。”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状似狴犴的铜质符节,‘砰——’一声用力拍在坚硬的石席上,两幅酒具连跟着抖动不已,“我已打探清楚,燃灯古寺藏匿的三千死士,从招募之初就是由父亲和原禁军统卫暗地操练组建,因此他们并不认得殷王,他们听命的,只有这块兵符而已。”
元兆尧屏息凝神,暗自端详着关漌,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信眼前之人不心动,“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它盗取出来,殿下定要把握住时机。您…可明白我的意思?”
按照关漌的吩咐送走了元兆尧后,陈祀再度回到他身边。
“殿下。”他将一提包装精美的糕点递至他眼前,“这是天阙坊卖糕点的小厮送来的,说是他家小姐订的,务必要交到殿下您手上。”
“打开。”关漌看了两眼包糕点的油纸,内侧似乎写着字。
果然。
陈祀目光一聚,将写有字的油纸抽出递给关漌。
“那人呢?”关漌在看清油纸上的字迹后,微微皱眉,目光愈显深沉。
“我告诉他殿下有客,他就走了。”陈祀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观察着殿下的神情,推测也许有棘手的事情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