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陈祀忽然注意到关漌另一只手上紧握的虎状符牌,一时不敢肯定,疑惑道,“这是……?”
“狴犴虎符。”关漌垂下双眼,看着符节上狰面獠牙的凶猛兽面,淡淡道,“漠古王廷守护军的指挥符。”
陈祀不免惊惶变色,原来那元兆尧给殿下的,还不是一般的兵符,不过……这可号令漠古王朝死士的兵符,怎会在元兆尧的手上?元兆尧说凭这个可指挥燃灯古寺内殷王藏匿的三千死士,又是什么意思?
陈祀想不明白,但也隐隐觉得这背后定有一场不可告人的阴谋。
他肃然发问道“殿下,元兆尧的话可信吗?”
“真真,假假。”关漌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那女子托人送来的十二个字,更加肯定了他心中对元兆尧此行所图以及他身后之人所布何局的猜测。
——‘消失王朝兵符,死士身份可疑。’
一轮银月照亮元兆尧不敢停留,疾驰离去的步伐。
他也说不上为何紧张,只是怕再在那满腹诡谲,心思难测之人的面前呆下去,自己会因掩饰不住慌乱而露出马脚,更甚于……坏了父亲的大计。
其实,他自郕州而回将狴犴虎符交至父亲手中之时,父亲便有了这一计,三千死士一旦顺利的进入皇城,它能带来的成果是所有人无法估量的。
面对唾手可得的权位巅峰,这一份诱惑,是任何挣扎于皇图霸业的人都难以抗拒的。
更何况,现下兵符已送至他手,元兆尧很清楚,他对这块兵符并不陌生,所以,他更不能容忍这批曾经世代守护漠古王室的皇族死士,如今效忠的,竟是大旻的皇子,更是与他水火不容的殷王关垣。
元兆尧不由得闪出眼底暗藏许久的锋芒,僵硬的脚步逐渐舒缓。
这下,不管他相不相信自己的话,会不会用这块兵符号令那三千死士,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旦在他心底埋下怀疑的种子,他就会疑心古寺三千死士的来历,疑心替他找寻漠古王族守护军的那个人。
如此一来,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查证,而父亲,要的就是在他毫无察觉之时与古寺中的死士扯上关系;就是他一步步走进为他精心设计的圈套而不自知。
平昌坊,元府大宅。
天初放亮,缭绕大地的晨雾还未散尽,视野迷蒙不清。
一夜未得好眠的元妡已经来到父亲书房,晨昏定省恪守孝道。
她微微转头,看着茫茫雾气笼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