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理会她,抬手理了理发髻,低声吩咐身后的侍女,“带她上殿。”
大旻皇城,建武门。
夜深,一盏摇晃的宫灯照亮来人急促前行的脚步,他身上沉重的甲胄因摩擦移动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方统卫。”他焦炙呼唤,“城下有一队人马,拿着宫禁令牌,要求您速开城门。”他顿了顿,摊开手心紧握的虎状符节,“领头之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是您看了就明白了。”
方明源接过来,在灯火下仔细一瞧,通过其上独一无二的刻饰与纹路断定,这就是传说中的狴犴虎符。
他心一紧,主子手上的那块狴犴虎符,与这块边缘大致重合,想来可拼凑在一起,那么这块一定是与主子手上的母符相对应的子符了。
领头之人说他看了这个就明白了,难道这是主子的意思?
不,不,主子怎会不知这块虎符的突然出现极有可能是殷王与那元达铭的圈套……
他深吸口气,自城墙之上向下一望,宫门前果然已经伫立了数百名整装待戈的黑衣武士,这批武士到底是什么身份?方明源在原地走来走去,是殷王豢养的死士还是……漠古王廷的守护军?
自己先下困惑的是否也是主子迫切想查证的?
自己如今已是禁军统卫,只消一声令下,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放这批兵力入皇城,但主子今日只是让他知晓了狴犴虎符现在他手中,其余的并未多言。
所以他的意思……究竟是放还是不放?
“方统卫。”那来通报之人更为慌张,“咱们是先向上请示还是打开城门放他们入内?”
方明源终于自沉思中抬头,有了主意般目露决然,“放!”
承明楼顶。
高耸的建筑直插云霄,人在其上彷佛头顶苍穹,手可摘星。
夜风袭来,将站在其上两人的长袍卷起,于混沌的天幕下更显诡谲莫测。
“殿下如何断定这方明源会打开城门?”宽袍金靴的严绪看着敞开的建武城门,不禁诧异。
“一个是闯宫未遂,一个是逼宫造反,你说那个罪名更重?那个罪名更能让本王身败名裂?更何况,这昱王自以为拿到了狴犴虎符,控制的了本王的三千死士,当然会想着浑水中能否为自己谋一把利。”关垣冷哼一声,对于关漌会打的盘算他无比清楚,让方明源放这批兵力入皇城,倘若事成,这三千死士夺取了帝位,他大可在最后关头用虎符扭转时局,坐享渔翁之利;倘若事败,他也大可摘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