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薛起搓了把脸,将烟从嘴里拿下来,混着打火机一块塞进裤兜里,身子向后一靠,倚到墙壁之后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但是随即,身边一声女人的轻笑激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薛起麻着脸扭头,就见一个长相英气的女生双手环臂,侧靠在离他两步远的墙壁上。
他根本就没察觉到她什么时候在那站着的,究竟是在他之前还是之后!
她站在这里干什么?
“你就是薛老的孙子?”她说话的时候表情八风不动,语气上扬,但是听在薛起的耳朵里颇为压制。
他猛地咽了口唾沫,嗓音有些沙哑,“你是谁?”
女人放开手臂向他走来,薛起不自觉的挺直身子,像是在为自己撑腰。
瞧着这一米八几的青年白皙的脸渗出汗来,唇毫无血色,眼神视线不太聚拢,似乎是个近视眼,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戴眼镜。
他在紧张。
“我叫尤礼。”她笑,低头从包里翻出一个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照片是标准的五寸大小。
但是里面的人头却密密麻麻的,而照片中占了四分之一位置的清河灵庙四个字令薛起浑身的骨缝一震。
尤礼指着其中一个不大点的人头,笑问,“这是薛老吧。”
薛起没出声,这张照片他见过,但是要比尤礼手中拿着的这张尺寸要大的多,人的面貌都清晰可见。
他紧抿着唇,尤礼指着的人的确是他的爷爷薛春年。
见他不说话,尤礼眼中的笑意淡了,“要是我没记错,十六年前薛老在清河灵庙戏台帮工吧。”
“没有。”薛起终于出声,声音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晦涩不稳。
尤礼眉头聚拢,眼底似笑非笑,薛起再度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扭头看向病房,“我不知道,十六年前我才五岁,况且据我所知我爷爷的职业和剧团没有任何关联,那地……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吧。”
他看向薛春年的眼神充满了忐忑,他怕自己的爷爷出事,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尤礼虽不是什么心理学家,但她也不是什么刚上大学的学生,天真的小青年。
薛起一开始直接否定,随后才用了模棱两可的回答,一看就是没想好,更像真的的后一句像是在掩饰什么。
尤礼笑了下,不过薛起的答案对她来说并不太重要。
薛起看着她将照片收起来,在她抬起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