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最糟的情况了,结果就在两年前的炎之月,某位高塔信使冲进酒馆对大家胡言乱语,宣称自己是搭火车来的,要占领诺克斯酒吧,最后还差点拐走他的老朋友的女儿。
如今约克离开了伊士曼,去北方寻找他真正的同族,尤利尔则不知所踪,很久没人见过他、听说过他的消息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认定他投靠了恶魔结社,也有人声称在秩序支点的战场上见过他的身影。帕因特无从分辨真相,但他敢说那小子还活着,这世上就是有些人没那么容易死。
我也该见识见识新人。帕因特心想。新事物总能拂去旧日阴霾,这个布雷纳宁虽然迟到了一年,但他最后还是来了,没准真有事绊住他。最近佣兵团正好缺人手,西面还在打仗,有人加盟我们,便是好事一桩,况且,既然他是约克欣赏的人……想必又是个灾星,这点已经从他迟到的时间段体现出来了。帕因特无法说服自己。这个约克在布列斯帝国认识的陌生人,他挑选了如此敏感的时段来到伊士曼,在王国北部辗转停留了一年后,拿着一年未有任何消息回应的伙伴的信物来到佣兵团当中,希望兑现过往承诺。这要我怎么相信他?
矮人考虑将信藏起来,谎称自己没收到,或者随便打发他
走,但对面的年轻人看起来是如此的苍白憔悴,教帕因特说不出口。难道我真是命中注定要带孩子?他不禁思忖。
迟来的应聘者完全不像孩子。他身材瘦弱,肩膀畏缩,目光涣散而呆滞,没有劲头、没有期望、没有主动性,似乎完全不堪大用。他稍微打理过装束,刮了胡子,擦了皮靴,试图让自己显得精神些,但帕因特认得出人的目光,他的打扮是在白费功夫。此人和信中所说的「冷静」「有趣」可谓毫不相干。
然而他身上这番功夫造价不菲。一身金绿相间、宽大耐磨的厚革皮羽绒衬底斗篷外套,帽子、里衣和裤子样式和谐,八成是一整套,材质属于丝绸和某种皮毛。衣领和袖口仔细熨过,腋下喷了点香水,一排漂亮的金属扣规律地列序在左侧,仿佛在向所有人声明其主人的往日辉煌。
就一个即将成为冒险者中的一员的人而言,帕因特心想,这小子实在是业余。他只好继续观察对方的神态,毕竟以貌取人难免失误。
结果呢,矮人没能得到新的反馈。应聘者似乎对自己全无自信,说话时,手脚无处安放,一张长脸上愁眉不展,完全是副落魄模样。事实上,他活像个输光筹码的失败者,正在债主的追杀下苟且偷生,急需一处下家来缓和生计。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