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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秋雨嘴微微张,还有这等办法?
待他倚在青牛身后,连连喘息,却不忘记朝着川秋雨道上一句:“谢谢。”
方才若真是上手去扶他,怕是得不到这句道谢。就这般看似无情的撒手不管,不闻不问,委实才是极大的尊重,这本就是个争强好胜的世道,更何况是个十七八的少年。
川秋雨深知人情冷暖,无需多言,一笑带过。
少年心存的芥蒂终是退下了不少,瞧川秋雨也不似适才的惶恐。
“你的伤是何人为之?”川秋雨看得细,少年不用说他就知晓他是受了欺负,还是不小的欺负。
“无妨,山高路远总有恶人。”他也是苦苦一笑带过,似不愿再多言半分。就算真是说的详尽,又能作何?
川秋雨没再多问,少年又道:“我来此地游荡有了几日,从不见人烟,你怎会在荒原上。”
“是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遇见一黑心船家,见我钱财不够,就丢我下船。”川秋雨使出了楼三千的本事,胡编乱造起是有鼻子有眼,面不改色。
“你这臭小子,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真有几分楼老头的味道。”含笑风笑骂一句,楼三千全不理会,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顺江而下,想来你是要去先鸣集,朝南就是了。”说罢,那青牛伏下身来,少年一瘸一拐的爬上了牛背。
萍水相逢,点头之交,不需多言,少年又是躺了下,天仍小雨,蓑衣遮面,唤了几声青牛,青牛就是迈着蹄子缓缓走向草盛处了。
川秋雨欣赏这般潇洒人,虽是放牛,也是落个自在。
“且慢些,在下属实愚钝,不识路,没个方向,人生地不熟,怕是会走了岔道。”言外之意便是想这骑牛少年带他一道。
谁料那少年摆摆衣袖,从袖里取出三个馕来,朝这川秋雨丢了过来。
“你也见了,我是个残人,腿断了。路子行的慢,这青牛懒的紧,行上几步就要吃上几口。”青牛儿听见有人说它懒,忙的抬起头来,侧着头,大眸子眨了眨,似是想起它确是懒,再不作声,又低头吃草去了。
“我也是寒酸,这三个馕你且收着,白日行,夜里就莫行路了。江湖缘浅,有缘再见。”少年说后又是躺了下去。
“无妨,我略懂些医术,若将你腿给医好,你可否送我一程。”青牛背上的少年显然一怔,喃喃轻声道:“可医好?”
“不错,有九成把握。你莫要动,我这就帮你医。”